江夏青提出這個建議,巴寧泰微微頷首以示讚同,王彥川、李繼勳亦無意見。

    陳佑稍稍思忖,點頭道:“那就如此。”

    李繼勳臉上剛剛露出笑容,就聽陳佑又道:“至於陳南金,當前之罪已足矣下獄,大理寺將其收監審理。”

    “不可!”李繼勳滿臉怒意,“朝廷官員,安可下獄折辱!罷官免職才是正道!”

    “便是公侯之尊,當下獄時亦可下獄,李參政你莫非不知獄卒之貴乎?”

    陳佑神情冷然,語氣凜冽。

    他話裏的,乃是漢時周勃的經曆,周勃因罪下獄時被獄卒刁難折辱,故而感慨“吾嚐將百萬軍,然安知獄吏之貴乎”。

    “申雲海……”

    “申雲海隻是遭券劾,其罪尚未明確,陳南金罪行已有定論,兩者豈可相提並論!”

    陳佑直接就拍了桌子:“李守成你莫要胡攪蠻纏!”

    “怎麽!忍不住了?”

    李繼勳受陳佑一激,立刻麵紅耳赤地站起來:“陳南金有罪是假,想給某定罪才是真吧!”

    陳佑麵色嚴肅,直視李繼勳:“你若無罪,我又能給你定個什麽罪。”

    “何必呢,何必呢。”江夏青出來做和事佬,“咱們是來商討的,不是來罵街的。”

    巴寧泰也開口了:“守成你莫要多想,將明、箬笠也好,巴某也罷,不可能,也做不到隨意給一個參政定罪。陳南金有罪就認罪,如此罪行,尚不至死,你不必憂慮過甚,迷了心智。”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開口,陳佑、薛崇等人隻是冷眼看著。

    他們都明白,江、巴二人是在拋棄陳南金,想要保住李繼勳。

    李繼勳也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現在十分糾結,難以決斷。

    這時一直沒話的竇少華打破沉默:“這事就這樣吧,吵架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先看討論下一件事。”

    李繼勳雙拳握了又鬆,鬆了又握。

    他掃視一圈,除了竇少華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外,陳佑等人是冷眼看著,而巴、江、王三人不約而同地在同他眼神對上時微微搖頭。

    他心沒涼,但是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最後還是鬆開拳頭,十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陳佑見此,臉上遺憾一閃而過,隨即看向李文淵、韓向陽:“馬符充案是什麽情況?”

    蔣樹沒有被詢問,但他搶在前麵開口:“回稟相公,馬符充案是護安署令、警監蘇枕調查的,調查出結果後,直接就轉給了肅政司。”

    “怎麽,一個警監能繞過你治安卿?”

    問話的是王彥川。

    蔣樹聞言猶豫一下,隨即擠出笑容:“這件事叔燾和我都知道。”

    他原本還想把自己含糊過去的,可惜王彥川直接挑明了,他不得不表態自己知道這件事,算是站在陳佑這邊。

    “證據確鑿?”【1】

    “應當是的。”

    蔣樹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李文淵在旁邊補充道:“至少從目前來看,已經可以審理此案了。隻不過馬符充不願受審,下官不得不請求治安寺協助抓捕馬符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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