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可!”

    陳佑話音未落,李繼勳就出聲反對。

    一旦現在定下將陳南金收監,之後就再無轉圜餘地。

    他瞪著眼看向陳佑:“陳南金一未殺人,二未謀逆,不過瀆職,罷免便可!”

    “貪墨府庫,不為罪?”陳佑目光銳利,“況其瀆職之果乃是民受虐,此不為罪?”

    “若照此,那申雲海通敵,怎不見你將其下獄!”

    話趕話,李繼勳忍不住質問出來。

    “嗬!”陳佑冷哼一聲,“這調查結果還沒出,你李守成就給申雲海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江夏青聞言出聲:“守成也不是胡亂,申雲海總歸是被彈劾了,還是通敵這般大罪,結果到現在一未派人去查,二他本人又不曾請辭待罪,不免叫人浮想聯翩。”

    “好叫江相公知曉,禦史台也查了申雲海案。”

    董成林適時出聲。

    包括陳佑在內,所有人都把把目光投向他。

    “哦?是麽。”江夏青有些詫異,隨即笑道:“既然查了,結果如何?”

    “我把東推院當時去泗洲調查的卷宗取出來重新核查,卷宗裏麵明確記錄,申雲海在未曾上書朝廷的情況下招降賊酋程四,因事未成,事後也隻是在公文中‘程四不願降’,而未曾提及招降許諾之事。”

    董成林頓了頓,補充道:“除此之外,申雲海其它事項皆在奏疏案牘中提及,未有隱瞞。亦即其人所為,兩府諸相盡皆知曉。”

    一陣沉默,巴寧泰輕咳一聲:“那時我和箬笠都不在京中,對其中詳情不甚了了。不過聽雙木這麽一,爭執的部分就在於,申雲海招降時候私自許諾,是個什麽行為。”

    “還能是什麽行為?臨機從權罷了!”薛崇立刻站了出來。

    “臨機從權?他申雲海不過一個給事中,有什麽資格代替朝廷向賊酋許諾條件?”

    王彥川立刻反駁。

    薛崇輕蔑一笑,沒有理會王彥川,直接轉臉問巴寧泰:“慶安在夏州,難道未曾臨陣招降黨項蕃將?”

    別的不,一個李丕祿,他是怎麽都甩不掉。

    聽薛崇這麽問,他也隻好訥訥含糊:“是有這麽回事。”

    “那麽,兵凶戰危,慶安招降之時,可能先請示朝廷?”

    不等巴寧泰開口,李繼勳卻是反應過來直接就駁斥:“然巴相招降蕃將之後,上書朝廷分其事,申雲海可曾過?”

    薛居正插話:“巴相那是招降成了,申雲海可未成。”

    “子平所言甚是。”薛崇朝他點點頭,“事成詳敘原委,事敗隻言結果,正合詳略得當。”

    屋子裏安靜了一陣。

    就在大家以為這個話題要結束的時候,王彥川緩緩道:“有人告發申雲海在泗洲平叛期間,頓兵不前,縱容叛軍禍害鄉裏,其本人收受財物,縱歸叛賊。”

    話間,他從袖中掏出一本奏章,擺到桌麵上,右手按著,往中間一推。

    陳佑默然。

    在眾饒注視下,他沒有去看奏章,而是扭頭問董成林:“可有此事?”

    “卷宗中未曾記載。”

    “這樣,先停了他的職事,調回京中仔細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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