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一圈人,陳佑明白盧孟達邀請他過來的意思了。

    無非是表明這些人是盧家手下,準確的屬於後黨。

    希望陳佑能夠照應些。

    這就是代價了。

    子年幼,隻要太後不反對,相公們一些逾矩的手段就能順利推行下去。為了讓太後安心,自然就得按照太後的意思給她所依仗的親族一些好處。

    陳佑因為同盧家的關係,被默認成為太後和相公們的聯係人,他需要擋住太後的不合理要求,向太後提出相公們的合理要求。同時,後黨某些不夠擺上宰相桌前的要求一般也是陳佑來滿足。

    比如現在,這些投靠了盧家的官員,盧孟達帶來讓陳佑認認,免得在相公們的較量中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陳佑沒有拒絕這個要求,但他不可能讓這些人借著他的名頭鬧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風花雪月聊得差不多,陳佑放下酒杯開口問道:“下初平,百廢待興,朝廷不怕人多,就怕缺人。”

    他一開口,舞女樂師立刻停下退出,盧孟達這個主人也好,黃全德等陪客也罷,全都放下酒杯碗筷看向他,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陳佑仿若未覺,繼續道:“我用人,一看實事,二看才幹。隻要能做事,能做好事,便是才能不足也無妨。但若做不好事,或者不願做事,任他才高八鬥,我也不會用他。”

    在座各位都不是傻子。

    做事,做什麽事?做宰相吩咐下來的事!

    沉默一陣,盧孟達嗬嗬笑道:“少保放心就是,我想黃司錄他們,也是一心做事,不欲黨爭。”

    “正是正是!”

    “相公放心,將軍放心!”

    “我等定安心做事,不叫兩府為難。”

    一連串的保證,這場宴會進入尾聲。

    又閑聊幾句時事,陳佑讓盧家一侍女去後院喊李疏綺。

    等侍女回來稟報李疏綺已經出去乘車了,陳佑便起身告辭。

    出門坐上馬車,李疏綺熟練地抓住他的手:“又提新要求了?”

    “嗯。”陳佑靠在車壁上,扭頭借著燭光看向妻子,“不必擔心,我能處理。”

    李疏綺撇撇嘴,輕聲道:“盧家已經成你的拖累了。”

    陳佑笑了笑,握緊妻子的手,緩緩道:“盧家是皇室的信心,為了叫宮裏麵安心,費些心力也值得。”

    李疏綺哼了一聲,靠著陳佑,低頭盯著跳動的燭光不再話。

    見妻子如此,陳佑先是一愣,隨即若有所思,輕笑一聲問道:“在後宅看到盧雲華了?”

    “是啊。”李疏綺麵容恬淡地回答,“畢竟有皇後撐腰,豐收商行才剛成立就成了咱們家在河南府最大的合作商,見了麵總得聊幾句。”

    陳佑笑笑,沒有話。

    李疏綺解釋幾句見得不到陳佑的回應,便也不再。

    安靜了一陣,她又開口:“廢除經商禁令會不會有問題?”

    “盧雲華跟你的?”

    “我自己也有想過。不過既然佑哥你沒問題,我也就不多想了。不過現在又聽盧雲華……”

    雖然不喜歡盧雲華,但李疏綺不得不承認,盧雲華的確比她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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