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府相公們常常聚在一塊聽那些前朝曾經有過的關於農事方麵的議論政令,因什麽情況而設立,又因什麽情況而廢除。

    而現今各地舊製缺省頗多,又有前朝因地製壹致諸州製度不一。

    以史為鑒,結合當下,兩府接連重訂製度,規範下農事民田。

    譬如逃戶隱田,限期內歸首者不予罪罰,免五年征賦;逾期不歸者,但有查處,籍其隱田。

    再有就是被收歸官有的官田,除去固定的一部分留做國有,其餘的官田並無主收官之田分給各地無地之家。

    唐初製度是丁蘑中男給一頃,篤疾、廢疾給四十畝,寡妻妾三十畝。若為戶者加二十畝。所授之田,十分之二為世業,八為口分。現如今則是田多之地照此規矩來,田少之地等額減少。

    至於世業和口分,能傳給下一代的叫世業田,戶主身死則收歸國有分給其它無田之饒叫口分田。

    這樣一來,能分的田越來越少,這個製度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廢棄,但在一開始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在保證沒有農田被拋荒的同時,也不會輕易的被一家一戶收攏過去。

    在三十多年後,“京畿周環二十三州,幅員數千裏,地之墾者十才二三,稅之入者又十無五、六。複有匿裏舍而稱逃亡,棄耕農而事遊惰,賦額歲減,國用不充”。

    因著十多年太平,周國自不至於如此,但依然是嫌有田沒人種,而不是擔心有人沒田分。

    至於以後無田可分怎麽辦,一時有一時之策,到那時候再。

    十一月,宮廷內發生了一件事,官家令國子監博士入宮講課,二十餘年幼宦豎在一邊旁聽。

    沒人會注意旁聽的宦豎,所有親曆這件事的,目光都放在官家進學這件事上。

    陳佑等人現在已經很少去同明殿了,官家身邊之事都是聽的旁人轉述,轉述之人遺漏的細節,他們自然就不會發現。

    可笑之處就在這裏,他們能知道國子監的博士講了什麽,能知道官家提了什麽問題有什麽反應,偏偏不知道侍候在官家身邊的多了這麽多。

    畢竟,誰會在意這些宦官呢,尤其在同明殿裏有那麽多需要侍弄的機巧玩意的情況下,多些人很正常。

    十一月乙醜。

    兩府相公再次在政事堂聚集。

    這一次陳佑到得稍微早了些,安排好英華殿事宜後便趕到政事堂,坐下等了一陣諸人才陸續趕到。

    待房門關上,他突然發問:“長山公今不來?”

    “染了風寒。”話的是王樸,“今一大早遣人來通知我的。”

    “原來如此。”陳佑點點頭,不再話。

    靜了靜,王樸開口:“老規矩,先議一議要拿到兩府議事上的事項。”

    著,他翻開手中的簿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支鉛筆——隨著鉛筆的普及,平日裏一些隨筆都用鉛筆來記了。當然若是正規記錄,哪怕是草稿,也得用毛筆。

    “各地秋解結果陸續朝中樞報,春闈時間、主考官都得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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