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聽到他的這聲哈欠,汪弘洋停下話語,太後盧氏麵色不虞地瞥了一眼他,他連忙擺正臉色嚴肅道:“汪卿且往下講。”

    汪弘洋好似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語氣不變繼續道:“不可叫一人總攬兵馬,亦不可叫一人總理政務。從此處看,諸將調動較為合適,至於兩司禁軍都指揮使缺位,若是能選兩位副都指揮使,便可不用在意。”

    這次樞密院改製,六個司正中有四個是從外麵調來的,這些人空出來的位置,正好讓殿前司都指揮使簡宏彥、侍衛親軍都指揮使郭振充任。

    同時,兩府的確不準備再選齲任都指揮使,而是想增加一個副都指揮使。

    汪弘洋的話在繼續:“照目前來看,兩府所有行為,可以歸納為兩點:將下權柄收到中樞,以及中樞分權。”

    到這裏,汪弘洋目光閃爍,沒有繼續往下。

    盧金嬋看著汪弘洋,見他不準備再什麽,語氣冷然道:“汪卿先下去罷。”

    “喏。”汪弘洋沒有停頓,直接起身行禮退下。

    待他離開,盧金嬋看向兒子:“官家可看到了?這就是外臣!始終同咱們母子不是一條心!”

    “娘娘!”

    趙德昭有些不滿地喊了一聲,隻是盧金嬋的話不好反駁,他隻得緊閉嘴唇盯著桌上奏章不話。

    盧金嬋沒有管他,神情嚴肅地考慮一陣,然後語氣堅定道:“王樸、陳佑這些人都不能信了,這些賊子光想著從咱們母子手裏奪權。”

    聽到這話,趙德昭有些無奈,他想起陳佑曾經過的話:“身為主官,可以在下屬鬥爭的時候給他們定下勝負,絕不可參與他們的鬥爭,那意味著讓渡權力的妥協。”

    隻聽盧金嬋接著道:“侍衛親軍司都指揮使空著的話,副都指揮使繼續保持一個。治安寺我會叫你外祖推薦一人接任,免得被外臣糊弄了。”

    趙德昭臉上的神情愈加不耐,在他看來,這分明是母親在幫助盧家掌握軍權。再加上外麵兩個節度,盧家掌握的兵馬可以是最多的。

    他可沒忘,兵權是維持皇權根本保障。

    含糊應著把母親打發回去,趙德昭煩躁地起身,在殿內走來走去。

    他隻是個孩子,雖然早慧,再加上提前的教育,使得他較為成熟,可到底還是個孩子。

    道理他以前都學過,可事到臨頭,卻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是正確的。

    “任喜!”他突然停下腳步,高聲呼喊,“任喜!”

    “仆在!仆在!”

    任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話音未落,他便一路跑著進了屋,十分滑稽地弓著身子來到趙德昭麵前:“官家喚仆可是有事?”

    趙德昭木著臉,右手伸出食指,朝殿門一揮:“你去請陳少保來!”

    “仆這就過去。”任喜點頭哈腰應下,快步後退。

    就在他即將轉身出門的時候,趙德昭突然又出聲了:“慢著!”

    一個急停,任喜不由踉蹌,險些跌倒。

    不過他沒顧上這些,立刻又躬身問道:“官家有何吩咐?”

    看他如此表現,趙德昭若有所思,來回走了幾步,終於下定決心,走回禦座上坐下:“不必去了,你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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