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一句話,就叫胡承約放下心來,連忙道:“可以少喝一點。”
按照規定,在衙門裏辦公的時候,午飯都不準飲酒,更別現在還是公務時間。
在胡承約麵前行慈違規之事,雖然不大,可也屬於示好親近的姿態。
竇少華從抽屜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瓷瓶子,拿出兩個徑不滿兩寸的白瓷杯,依次朝裏麵注入酒水至八成滿,正好一瓶倒完。
胡承約連忙上前,不等他拿起酒杯,就聞到一股水果香甜的味道。
放下瓷瓶,端起酒杯,竇少華嗬嗬笑道:“公務之時不可飲酒,我就在果汁裏加零薛廣德從幽州帶回來的好酒,味道是淡零,可平常喝著也能墊墊嘴。”
胡承約端起杯子同竇少華碰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
可以確定的是,竇少華所謂的果汁一定是果酒,而且味道一點也不淡。
毫無準備地一口咽下去,胡承約隻感覺自己腦門子漲得慌,抬頭看竇少華坐回椅子上,捧著就被怡然自得地品著。
當下強笑道:“相公這酒味道可不淡啊!”
“也就嚐嚐滋味罷了。”
竇少華滿意地呼了口氣,擱下酒杯,正襟危坐看著胡承約,緩緩道:“德儉有意集賢殿?”
按照政事堂傳統,宰相一般是加昭文館、史館、集賢殿,竇少華的英華殿是才出來的,出去沒有前三個好聽。
現在史館相和集賢相都空著,竇少華自然想入史館。
胡承約聽到問話,露出謙遜的笑容:“相公笑了,承約不敢妄想。”
“哈哈哈!還是要想一想的。”竇少華豪爽笑道,“德儉畢竟參知政事,同兩府宰相也沒什麽區別,我們要考慮的你也得考慮考慮!”
胡承約意應對:“相公得是,不過畢竟有相公們在,似承約這等憊懶之人,也能偷個希”
“想偷閑可不容易。”
竇少華著,舉杯遙祝。
胡承約連忙舉起酒杯示意,有了準備後,再喝這酒,他就能好好品味了。畢竟隻是果酒兌了白酒,口感要稍微柔和些。
等了一陣,竇少華終於談到胡承約掛念不已的話題:“德儉的來意某都曉得了。”
“那……”
“嗬!”竇少華笑了一聲,“罷免一位顧命宰相是一件大事,王文伯、陳將明也不是絲毫未損。你且看著罷,聽武德司查到了王鬆嶺頭上,他不動,你就不會動。”
“原來如此。”
胡承約好似鬆了口氣。
其實他本就明白,不過身後沒人畢竟心裏發慌,這才找到竇少華頭上來。
杯中還剩下一口酒水,胡承約雙手舉杯站起來:“我敬相公!”
言罷,一飲而盡。
竇少華麵帶笑容地舉起酒杯,也直接喝幹。
這時候,胡承約似是酒勁上頭,臉上出現些紅暈,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承約那邊也尋了幾壇好酒,瞅個空子請相公前去品鑒。”
“好好。”竇少華幹脆應下,“德儉若是喜好飲酒,也可常來此處。”
“那感情好。”
胡承約臉上露出誠摯的笑容,答應之後再次一禮,便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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