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瞳孔一縮,直接朝車門倒去,同時雙腿一蹬,蹬在桌邊,向前躥了一下。

    這一蹬,燭台砸在陳佑的大腿上。

    陳佑痛呼一聲,忍著痛迅速翻身,準備逃出馬車。

    燭台上的蠟燭在這一刻斷裂,帶著火苗落在溫仁福手腕上,發出“嗞”地一聲,徹底熄滅。

    溫仁福咬牙皺眉,愣是沒有鬆手,一擊不中立刻踏上木幾彎腰撲向陳佑。

    兩人連番動作,終於驚到了拉車的馬匹,隻聽一聲嘶鳴,車前的黑馬猛然一躍,朝前奔去,撞翻了好幾個想要上前查看的護衛。

    這導致車內陳佑、溫仁福不由自主向後倒去。

    陳佑還好,本就是半趴在地上,現在隻不過是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在地毯上滑行一段距離罷了。

    而彎腰站上木幾的溫仁福直接就腳下一滑,仰麵摔到,頭腳朝上卡在木幾和木墩之間,發出一聲慘劍

    此時外麵的護衛也在付出了十數人被撞贍代價後控製住了馬車,隻是聽到馬車內慘叫呻吟之後,陳、溫二饒護衛各自占據一邊手持刀刃對峙起來。

    頃刻之後,雙方頭領一同站出來,準備一齊查看馬車內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陳佑總算是爬了起來,直接推開車門。

    “陳佑!”

    溫仁福咬牙高呼。

    陳佑沒有回頭,一瘸一拐的在親隨的攙扶下離開馬車。

    溫府親隨則趕忙鑽進馬車,一聲驚呼之後傳來溫仁福的嗬斥聲。

    “相公!”

    隨從看到陳佑的步態,忍不住心中擔憂喊了一聲。

    陳佑放入沒聽見,走到自家馬車旁邊,在隨從的幫助下登上馬車。

    隨即,馬車內傳出他的話:“去皇宮。拿溫毛巾來。”

    “陳佑!”

    他話音剛落,溫府馬車上就又傳出一聲怒吼。

    溫仁福被親隨攙扶著站在已經沒有挽馬的馬車上,怒視著陳佑所在的馬車。

    “休想動我兒子!”

    “出發。”

    陳佑完全不理會溫仁福,沉聲吩咐車夫親隨後,便不再開口。

    在親隨們警惕地護持下,車輪軋在碎石路上發出轔轔的聲音,緩緩朝皇宮駛去。

    如果接下來不能把溫仁福踢出中樞,陳佑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馬車很快就抵達皇城,陳佑下車在親隨的攙扶下緩緩向政事堂走去。

    他隻是擦幹淨了臉和手,衣服上沾到的蠟燭油和灰塵什麽的都還在,隻是不太顯眼。再加上怪異的走路姿態,路上遇到的官吏也好、護衛也罷,全都在猜測陳相公到底經曆了什麽。

    今陳佑花了比以往長很多的時間抵達政事堂所在的區域,他進了正門還沒走幾步,就看到王樸一臉沉重地迎了過來。

    毫無疑問,王樸提前得知了陳佑這副淒慘形容。

    他知道陳佑今是要去幹什麽,以他的智商,大概能猜出兩人打了一架。

    至於溫仁福有沒有死,他還猜不出來,所以才急著來見陳佑。

    “怎麽樣?”

    一見麵,甚至還沒走到跟前,王樸立刻開口詢問。

    陳佑一邊朝前走,一邊回答:“不嚴重。”

    那就是沒死人了。

    王樸麵色稍稍緩和,頓了頓,一邊上前抓住陳佑的胳膊,一邊道:“去屋裏。”

    他主動來攙扶陳佑,為的是安撫,以免陳佑激動之下做出什麽難以挽回的事情。

    不過他也知道,陳佑願意第一時間來政事堂尋他,便是不準備用規矩外的手段來報複溫仁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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