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任來了又走,之後像元可望、李昉、汪弘洋這類子近臣也先後出現在同明殿。

    隻可惜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立場,可供參考的意見指向的結果也各不相同。

    以趙德昭的經驗閱曆,即便牢記父親的教誨,他依然無法判斷什麽樣的選擇相對而言更為合適。到這個時候,哪怕再不願意,他也不得不去問一問自己的母親。

    最終,武德司收到命令抓捕參與舞弊者並審訊出幕後主使。

    溫仁福結束一的應酬後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到家鄭

    坐到書房裏靠在椅子上歇了會,剛捧上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書房的門就嘭地一聲被用力推開。

    與此同時一個慌亂的聲音響起:“阿爺!”

    嘭!

    湯碗被重重摜在桌麵上,熱湯濺起撒了一桌。

    踏進門的一隻腳抖了一下僵在空中,隨即收了回去,書房門也重新關上。

    頓了頓,門外響起恭敬的聲音:“父親,兒子有事稟報。”

    溫仁福端起湯碗慢慢喝了一口,輕輕地放下碗,拿起毛巾擦擦嘴,然後才出聲:“進來。”

    木門緩緩推開,一名年過弱冠的男子走了進來,臉上的還帶著壓抑不住的慌亂神色。

    見他如此,溫仁福臉上浮現出煩躁的神色。

    這是他的幼子溫年虎,在長子次子先後戰死之後,他所有期望都放在幼子身上。哪怕當初下還沒有太平的苗頭,他一個鎮守方鎮的節度使都能狠下心來叫幼子讀書進學,更是給兒子授表字“萬歲”。

    所作所為,不過是期盼幼子不必在刀山火海裏搏前程,可以好好活下去。

    隻可惜啊,他這幼子空有虎的名頭,卻無虎的氣魄。

    “什麽事。”

    溫仁福開口詢問,一副標準的嚴父態度。

    溫年虎一個激靈,忙不迭道:“回父親的話,是兒子之前結識了幾個有才學的考生,本想幫他們增加點考中的機會,可是,可是,沒想到今聯係的那個人被抓了。”

    幼子結交考生的事情溫仁福知道。

    他們這些人一直都在做這類事情,畢竟誰也不知道今一個階下囚來年會不會成為一方強藩,隻要表現出一定潛力,他們能幫就一定會隨手幫一把。

    隻不過最近下安定,科舉越來越重要,所以主要精力放在科舉考生上罷了。

    溫仁福盯著自己的兒子,許久沒有開口。

    而溫年虎被父親這麽看著,原本就有些惶恐的他不由更加慌亂,眼睛一會瞅瞅這裏,一會瞅瞅那裏,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溫仁福失望地移開目光,抓過毛巾一邊擦拭桌上的水漬,一邊道:“不是什麽大事,王樸和陳佑都牽扯其中,出了事情脫不了幹係,他們不可能借助春闈發難。”

    聽到這句話,溫年虎鬆了口氣,趕忙道:“那兒子就先下去了,不耽擱父親休息。”

    “你仔細想想,為什麽王樸和陳佑脫不了幹係。”溫仁福語氣嚴厲地叫住兒子,“不得詢問其他人,明晚上告訴我。”

    溫年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隻得苦著臉答應下來。

    書房中,溫仁福擦幹淨桌子,幹坐一陣,注水研墨。

    雖王、陳二人不太可能動手,但他同這兩人關係並不親近,不得不防著一手提前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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