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驟然劃破黑暗,過了片刻,一連串的悶雷在空中回蕩。

    陳佑起身關窗,星星點點的雨滴落在他手上。

    “下雨了。”

    他坐回到椅子上。

    書房裏有兩個人,一個是陳佑,另一個是盧仲彥。

    聽到陳佑的話,盧仲彥沒有別的反應,而是繼續之前的話題:“既然你這麽了,我自然是相信的。我來之前,大姊這是官家即位以來第一次科舉考試,一定不能出事。”

    “隻能不會影響到考試。”陳佑雙手交錯抹掉手上的雨點,語氣平淡,“考試公平麽,這件事怕是不少人都不適應。”

    盧仲彥沉默一陣,然後開口詢問:“少保認為邠州李成璟可以到禮部嗎?”

    陳佑眉頭一挑,稍作思考回答道:“我去服王平章。”

    頓了頓,他繼續道:“當然你也不能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司徒德普上次跟我他最多會拖到三月,還有一個月時間,你多走動走動。”

    “嗯。”盧仲彥點頭,“如果王平章不同意,你告訴他,我可以去蜀地。”

    聽到這話,陳佑稍稍一頓,抿了抿嘴唇,點頭應下。

    待盧仲彥離開後,陳佑起身開窗,細蒙蒙的雨絲落在他臉上,一陣涼意浸潤麵龐。

    盧家這個選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若真如此,或許可以嚐試把潘美調入京鄭

    過了驚蟄,治安寺與河南縣抓饒速度瞬間下降,恢複到驚蟄之前的水平,兩三才能抓到一個。

    而且抓到殿前司和治安寺的人後,基本上全都送到大理寺候審,沒有經過審訊。也就是不會通過這些人找出幕後主使,隻是單純地為了保證考試公平公正。

    雖然對王樸和陳佑的這種行為有所不滿,可沒人會在這時候反擊——因為他們並沒有發現送到大理寺的犯人比被抓走的少了幾個。

    在這期間,因為多名下屬涉嫌舞弊,一位陳姓警監被寧強免職。於此同時,寧強沒有從治安寺現有人員中提拔新的警監,而是利用自己直屬於皇帝的身份直接求見趙德昭,調了一名在淮南道任職的舊部過來。

    因為這事,治安寺兩位少卿被王樸叫過去談話,其中負責警務的郭麒更是被好一頓訓斥。

    至於寧強,王樸完全沒有同他交流的欲望,最起碼在對陳佑動手之前是這樣。

    有了一名警監的協助,再加上這次寧強替換自己人竟使得王相公明麵上什麽都做不了,治安寺內逐漸有一些聰明裙向寧強。

    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前走,進入二月,突然有了變化。

    二月初二,一時間內,六名準備參加本次科舉的考生因為尋釁之類的原因被河南縣或治安寺逮捕。

    一石激起千層浪,第二趙普就找到陳佑詢問原因,也有部分中低層的官員上疏彈劾河南尹胡承約與治安卿寧強。

    同時,不少聽到風聲的考生開始四處串聯,意圖以民議逼迫官府退讓。當然,更多的考生想的卻是被抓了六個人就意味著少了六個人競爭,隻要自己心謹慎不惹事,少點競爭對手不好麽?

    當然好!因此不少收到消息的考生根本沒有理會串聯的人,一個個做出一副閉門苦讀的姿態。

    而被無辜牽連的胡承約則是十分氣憤,聽此事後,他當即找來知河南縣事申雲海,要求他立刻放人,並且奏請罷免主持抓饒縣丞張昭。

    若隻是放人便也罷了,申雲海現在沒有後台,不管誰是上司,他都十分恭順。可偏偏要彈劾張昭,他也隻得硬頂著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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