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色完全暗下去,舒侯趙元盛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向原!現在是對付陳佑的好時機啊!”

    聽到趙元盛的聲音,富令荀眉頭輕皺,不過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重新恢複平靜。

    起身行禮後問道:“尚書何出此言。”

    趙元盛有些鬆垮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今又有人來找我,是希望給陳佑一個教訓!他搞的什麽治安條例犯了眾怒!”

    富令荀臉上疲色更甚,他沒有話,就這麽看著趙元盛。

    然而趙元盛毫無所覺,陷入遐想興奮的狀態,比劃著雙手來回踱步:“我聽陳佑最近還寫了一個孔明傳,嗬!誰不曉得他這是在表忠心,想當諸葛亮!這次這個治安條例惹了太多人,隻要咱們稍微推一下,就能把老大手底下最忠心的這條狗幹掉!”

    長久的壓抑,讓趙元盛有些急躁和冒進。

    等他完一大番話,才注意到富令荀不正常的沉默,不由停下腳步帶著疑惑看向富令荀:“向原?你這是……”

    他調整了一下措辭:“你認為現在不該動手?”

    見趙元盛冷靜下來,富令荀才神情淡漠地開口:“敢問尚書,殿下稱臣即可甘心嗎?”

    雖然主臣二人都知道彼茨心意,但突然提出來,還是讓趙元盛感覺熱血上湧,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我不甘!”

    富令荀靜靜地看著他,緩緩問道:“尚書以為那些人為何會來尋我等?”

    不等趙元盛回答,他直接出答案:“因為他們不敢去對付陳佑。”

    他側身看著桌上攤開的書冊,一般麵孔被陰影遮住。

    “陳長陽的名聲很好,哪怕他對那些敵對的豪富大戶毫不留情,旁人最多隻會他狠辣,卻不會敵視他。這次也一樣,所有人都明白治安條例是為了對付大戶,但官家既然準了,他們就不敢明著反抗鬧出大的動靜來。隻要事情沒鬧大,再怎麽彈劾對陳長陽來不過是撓癢罷了。”

    趙元盛嘴巴張了張,最終麵露頹色,沒有話。

    富令荀等寥,沒有等到回應,隻能繼續道:“官家願意讓尚書接觸政務,以及迫不及待地為太子加冠,可以確定官家的確是身體有恙,至少曾有過重病。現在的舉動正是在猶豫是兄終弟及還是父死子繼。”

    聽到這話,趙元盛呼吸停住了,這還是富令荀第一次這麽赤裸裸地分析。

    “太子畢竟年幼,主少國疑不是的,故而才會有人認同國有長君乃是社稷之福。內有太後眷顧,外有諸臣之意,尚書此時應該內修道德外養人望,靜待宮車晏駕。”

    到這裏,富令荀重新看向趙元盛:“觀此次陳長陽起複,當知其乃是官家心腹,此時貿然攻訐之,怕是會叫官家下定決心廢除尚書即位的可能性。要知道,即便是迫不得已讓長君即位……”

    富令荀臉上浮現溫和的笑容:“……也還有一個任大宗伯的息侯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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