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趙元盛臉上浮現出驚恐後怕的神情。
富令荀看在眼裏,頓感一陣悲涼,壓抑數載沒有讓趙元盛長進多少,反而使得他行事更加輕率。
隻是,他既然決定要回報趙元盛的信重,不管趙元盛什麽樣,他都會盡心盡力為其謀劃。總歸現在不是要起兵謀反,隻是讓中外臣民支持兄終弟及,哪怕失敗了也不會禍及妻兒,大不了就賠上一條命。
調整好思緒,富令荀語重心長勸道:“尚書不必多想,此事自有令荀安排。隻是從今往後尚書除工部事外皆不當多談,讀書養望盡心部事才是正經,勾連陰私交由令荀便可。”
“好!”
趙元盛似乎還沒有平靜下來,他上前捉住富令荀的手,話語中有些激動:“我都聽向原你的!”
洛陽祿升酒樓一個包廂中,陳佑和趙普相對而坐。
趙普這次是以禮部侍郎署理禦史台,隻是他離得比較遠,這時候才剛剛抵達洛陽。
到洛陽的第二,便尋了陳佑出來喝酒,兩人畢竟是盟友,暗流湧動之下互通有無再正常不過。
“我等自然要支持官家血脈。”
談到東宮,趙普得斬釘截鐵。
陳佑笑著舉杯:“得好!”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就了口菜,陳佑才道:“這就簡單了,你這段時間其它事情都可以放下,專心盯著工部和宗正寺就好。”
趙普一點就通:“觀其無人君之相?”
陳佑笑著點頭:“隻要京中將領這麽想,就穩了。”
如果他們的挑戰者,就會希望京中將領至少是立場中立兩不相幫。但他們支持的是然繼承人——皇太子,有這樣的身份加成,將領卻還選擇中立,就是他們的失敗。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一幹將領感覺無法接受舒侯或者息侯即位的後果,除非有人謀反成功,否則就必須支持太子。
看趙普的臉色,陳佑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沒有多,留下時間讓他獨自思考,陳佑默默喝酒吃菜。
過了一陣,趙普突然道:“這時候恐怕沒人會對軍漢做些什麽吧?”
聽到詢問,陳佑暫時放下手中筷子,看向趙普:“大多數人日後會作甚,都可以從他之前做了什麽看出來。”
完這一句,他笑道:“這就是你禦史台的事情了,河南府管不到那麽寬。”
趙普恍然,哈哈一笑,舉起酒杯:“喝酒!喝酒!”
乘興而來,盡興而歸,事情聊完之後兩人便各自歸去。
陳佑回到家中還沒坐穩,在英華殿修書的盧多遜就到了。
這盧多遜不算他的親信,因此隻在客廳接見。
喝過醒酒湯,洗漱更衣過後的陳佑來到客廳時,盧多遜已經等待多時,見陳佑進來,立刻起身行禮:“多遜拜見學士!”
“不必多禮。”陳佑擺擺手,示意盧多遜坐下。
“突然前來,是為了何事?”
“好叫學士知曉,多遜此來是奉了我家大伯之命,向學士討教一個問題。”
陳佑打起精神:“來聽聽。”
“大伯言:子多遜,當今之時某不知如何教東宮,你去請教長陽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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