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兩位,其餘的兩府相公全都隨駕北伐。六部尚書留守,侍郎隨軍,諸府寺監就隻有太仆、衛尉兩寺卿隨駕。

    聖駕離去後,一幹衣紫佩金的重臣齊聚同明殿,這是監國太子的第一次議事。

    陳佑立在六部尚書之下,看著似模似樣坐在禦座側前方的趙德昭,心裏想著怎樣才能讓監國太子重新信任他。

    熟不知緊繃著臉的趙德昭也在悄悄觀察他。

    別管趙德昭現在隻有七八歲,出身皇室,除非是真的蠢笨,耳濡目染之下思想早熟者可不稀罕。別皇家了,就是陳佑的兩個兒子,除了淘氣活潑這點一樣,在待人接物上遠比同齡的孩子成熟。

    身為皇太子,王樸贈陳佑青玉筆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告訴他,甚至為了防止他不明白,還會特意指出王樸之前是用這支筆來批閱公文的。

    傳這話的人是什麽心思暫且不知,但趙德昭知道其中意思就是王樸屬意陳佑接替他入東府。

    原先趙德昭心中厭惡,因為這是在私相授受輔政之位,但後來他突然得知王樸這麽做是聽了他父皇指示,這一下感官立馬就變了。

    隻是身邊也有人明裏暗裏陳佑種種不妥之處,兩相結合使得他對這個曾經的“陳師”感情複雜,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在師徒二人心思各異的情況下,一次簡單的議事結束了,無非就是讓留守京中的官員在監國太子的領導下處理好後方政務,維持下穩定,不要影響前方戰事雲雲。

    王樸定下基調,趙德昭出言勉勵幾句,一幹官員紛紛表態,然後就沒有其它事情了。

    結束議事,趙德昭率先離開正殿,他監國期間都會在同明殿的偏殿處理政務。為了方便輔助他,王樸和巴寧泰也會在殿內辦公。

    “將明!”

    陳佑剛邁過殿門,突然聽人呼喊,回頭一看,卻是王樸。

    “文伯相公!”

    陳佑站定回身叉手一禮。

    王樸來到他身邊,點頭算是回禮:“邊走邊。”

    走出幾步,王樸才問:“要換的人都換好了吧?”

    “除了幾個在外地的,基本上都到齊了。”陳佑回答,想了想又補充道:“溫參政對某些職事又不同的看法,換了幾個人。”

    “哦?”王樸挑眉,隨即點頭示意知道,沒有深究。

    “你這段時間都沒什麽動靜,現在想好要怎麽做了麽?”

    陳佑毫不猶豫:“當以穩為主,我準備加強治安曹,防止有人趁機生事。”

    所謂加強,就是加人,要加人,就得多給錢。

    王樸皺眉:“現在以戰事為重,勻不出錢糧來給你。”

    “罰款怎麽樣?”陳佑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罰款?”王樸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陳佑。

    陳佑恭敬道:“違律者有贖銅一。下官預備以河南府的名義規定治安之例,凡違例則罰以錢糧。治安曹薪俸皆自此出,不必另撥。”

    王樸一陣權衡,然後問道:“官家可知此事。”

    “還未上書。”

    “先問問官家的意思。”王樸語氣由平淡轉為嚴厲,“隻是你要看好了,莫讓治安曹吸食百姓膏髓!”

    陳佑微微躬身:“相公放心,下官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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