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微微點頭沒有接話。

    他家很多東西都是被選為禦用,宮中有陳家工坊的東西不出奇。

    至於官家有疾,他是不怎麽相信的。

    從元宵節開始他就一直在想法子想從宮裏和太醫署探知官家身體狀況,結果五個月來一無所獲,這時候你因為一個巧合就傳出來官家有疾的消息?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陳佑不信。

    再結合之前宮裏傳出的太後和官家因為舒侯鬧矛盾,陳佑有理由懷疑這是在釣魚執法。

    雖鉤子比較直,可是魚餌很美味。隻要趙元昌稍稍示弱,不怕有人不上鉤,就怕一不心被人魚死網破。

    元可望突然過來找他,看來這也是咱們的趙官家加固漁網的一環了。

    陳佑平靜如水,元可望不由皺眉,隨即開口:“在下想了幾,可就是想不明白官家的意思,不知學士可有教我?”

    陳佑笑了,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元學士以為東宮如何?”

    元可望對未來的官家不可能不關注,聽到陳佑問話,他思忖一陣評價道:“敏而好學,年少持重。”

    “元學士可願輔佐東宮?”

    聽到這話,元可望先是一愣,隨即一臉不可思議地站了起來。

    陳佑收斂笑容,毫不退縮地同元可望對視。

    良久,元可望似乎是想通了,朝陳佑行禮道:“叨擾陳學士了,元某告辭。”

    “我送元學士。”

    陳佑起身將元可望送出會客室,站在門口看元可望的身影漸行漸遠。

    六個月,半年,比他之前的預計要快很多。

    隻是不知道,這次得到的會是什麽職事。

    同明殿,周敬思偷偷打量著坐在禦座上的官家。

    不隻是他,在場的一幹宰執全都在暗暗觀察趙元昌的神色,想要看出他的健康狀況。

    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對這些人精來,隻要知道官家究竟是否健康以及究竟是什麽人謀劃傳出了官家有疾的消息,他們就能把其中因由猜個七八成。

    趙元昌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招呼童謠到他身旁,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個卷軸:“念。”

    所有人都盯著那個卷軸,他們知道,卷軸裏的內容就是這次北伐之前的文武官將調整名單。這都是之前官家多次尋他們談話定下來的,這次宣讀隻是通知,而不是讓他們討論。

    最多就是某一個或者兩個名字分歧過大,需要暫緩或者變更。

    “殿前司副都指揮使簡宏彥為都指揮使,侍衛親軍司都虞候高懷德為殿前司副都指揮使,知郢州事、殿前司神勇軍都指揮使盧孟達為殿前司都虞候。殿前司都虞候皇甫楠為侍衛親軍司副都指揮使,知講武堂事蘇鳳羽為侍衛親軍都虞候……”

    一開始是侍衛親軍和殿前司的安排,宰執們都安靜的聽著,思考人員調動的影響,沒人想要提出異議。

    這兩處乃是護衛帝座的禁軍,官家下決定之前可以提意見,官家做出決定之後最好不要話。

    一係列的將領調動宣讀完畢,童謠歇了口氣,繼續讀道:“肅政大夫胡承約以本官知孟州軍政事……”

    王樸、周敬思等人立刻打起精神來,涉及到地方主政官員的調動任免,他們的發言權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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