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知道這個人,這是舒侯的謀主,當年先帝還在時他就追隨舒侯。等到趙元昌即位,舒侯被貶,他離開過一段時間,在方鎮當了幾年幕僚又回到舒侯身邊。

    但凡關注到富令荀的,都認為這次舒侯能夠掌工部是他在後麵謀劃。

    這樣一個人設宴請陳佑,要其中沒有什麽想法,誰會相信?

    不論舒侯是準備當一個有實權能胡來的皇親,還是野心勃勃籌謀大位,陳佑都不準備同他們拉上關係。

    這份請帖,最終被燒毀在炭盆中,陳佑連回執都沒寫。

    兩日後,富令荀在請帖中所寫的酒樓整整坐了兩個時辰,一直沒有等到陳佑,甚至都沒等到陳府派來傳話的仆役。

    好在之前沒收到回執心裏就有所準備,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才等這麽一遭。

    富令荀心態平穩,絲毫不覺得陳佑這麽做有什麽不妥。真起來,站在陳佑的角度上,根本沒必要同舒侯保持麵子上的友好。

    隻是舒侯卻不這麽想,聽到富令荀的回稟,他忍不住罵了一聲:“不知好歹的東西!”

    被當做米蟲養了六七年,舒侯趙元盛整個人都胖了一大圈,看起來頗為富態。隻是氣色看上去比較虛浮,而且眉宇間的陰鬱之氣難以散去,一眼望去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

    聽舒侯這樣,富令荀勸道:“雖陳英華不願接受與尚書交好,尚書也不可以之為淡…”

    “我知道!”

    舒侯語氣不善的打斷富令荀的話,隨即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深吸一口氣朝富令荀微微躬身致歉:“向原莫怪,是某急切了。”

    他好歹知道目前隻能依靠富令荀,姿態放得低一點沒關係,隻要富令荀能夠真心實意地為他謀劃。

    富令荀側身避過這一禮,拱手道:“尚書終於能夠舒展多年抱負,其中艱難令荀知道,自不會怪罪尚書。”

    頓了頓,他又道:“若真要把陳英華拉過來,還可以從馮吉與龐禮下手。”

    “這些都交給向原,某絕不插手。”舒侯對富令荀表現出極大的信任。

    富令荀聽到這話,不由肅容深深一揖,雖未話,可其中含義卻清楚地表達了出來。

    那次宮中談話結束後沒幾,陳佑就上了進獻算術書的表文,沒有受到阻礙,可也沒有引起重視。

    他繼續一邊編書教學,一邊關注著朝局的發展。

    到五月底,朝堂上終於統一意見準備攻遼。

    一場戰爭從人員和物資的準備開始。

    讓陳佑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被調動的是李明卿。

    樞密副使李明卿任北麵行營督糧大使,負責河東河北兩地糧草輜重調配轉運事宜,駐地鎮州。

    李明卿北去,他的一攤子公務立刻被王彥川接過去。

    六月,該調動那些將領全都是趙元昌乾綱獨斷,但是各地牧民官要不要換人、換什麽人,基本上都是相公們來決定,一時間各人手下幕僚忙了起來,幾乎都有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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