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盧雲華就這麽把這件事告訴陳佑，雖陳佑之前早就有所察覺，但還是有些不太妥當。
沉吟一陣，陳佑開口：“隻是可惜，你我雖在京城，卻是不能時常相見。”
聽到這話，盧雲華頓了頓，沒有回應，而是轉換話題：“阿姊前些日子把學士當日贈送的玉虎送到東宮了。”
那枚玉虎本就是陳佑當時送給趙德昭的出生禮物，給到趙德昭手中實屬正常，而且人母子之間的事情，陳佑實在不知道玉虎是不是真的給了趙德昭，又是什麽時候給的。
不過前幾日陳佑才聽聞皇太子對他有所疏遠的緣由，這時候就從盧雲華口中聽到了這麽個事情。
在陳佑看來，應該是盧金嬋經過這麽些年，已經不像當初剛產子那麽急切了。盧金嬋十有八九認為他陳佑不是太子即位的重要影響因素，不過為了不把他逼到對立麵去，又通過盧雲華來安撫他。
完這話，應該是明白其中意義，盧雲華將目光移開沒有看陳佑。
陳佑歎息一聲：“何苦呢。”
盧雲華沒有回答，沉默一陣接著道：“此處不便多，隻是學士還是得謀求外放，最好能掌兵權。”
頓了頓繼續道：“我覺得太原就是好去處，我家大人在太原，可以照應你一番。”
不便多，外掌兵權。
這兩條連在一塊，陳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中樞要出事！
再聯想到盧雲華身份以及可能的消息來源，這件事很容易就和當今官家拉上關係。
想到這裏，陳佑點頭：“這事我會考慮，隻不過最近一兩年怕是要留在京城。無論我是去是留，二娘子你都要注意自己。”
這句關心的話叫盧雲華臉上閃過笑意，可惜很快隱沒，點頭“嗯”了一聲，又是長久的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盧雲華似是下定決心，盯著陳佑的眼睛問道：“我想知道，我現在……你有過遺憾和愧疚嗎？”
“櫻”
這無須猶豫，陳佑立馬就給出了答案。
盧雲華臉上終於浮現出明顯的笑容，看了陳佑好一會兒，然後目光轉向遠處的李疏綺，巧合的是，穿過重重人海，兩饒目光卻正好在此時對到了一起。
李疏綺毫不掩飾，不曾移開目光。盧雲華笑容收斂，歎了口氣：“如此便好，總算我不是僅僅感動自己。”
著，她朝陳佑微微行禮：“如此佳節，學士且去陪妻兒玩樂罷！”
完這話，她轉身就走。
“二娘子慢走。”
陳佑待盧雲華走開幾步，便邁步朝妻兒處行去。
來到李疏綺身邊，見她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陳佑輕咳一聲，一隻手結果女兒，另一隻手牽住妻子的手。
李疏綺之前從來不願意在旁人麵前表現失儀，這時候也隻是輕輕一掙，沒掙開就任由陳佑牽著。
“走吧，到別處去。”陳佑心中有數，明白還沒到後院起火的程度，暫時停止思考朝政，麵對妻兒露出燦爛的笑容。
走了兩步，他驀然回首，正看到盧雲華站在燈火闌珊處，帶著幾分淒清。
心緒複雜，終究是帶著妻兒離去。
而路邊燈影下，見到這副場景的盧雲華突然低聲道：“若是……沒了，該多好。”
“啊？”一直跟隨她到如今的侍女綠蘿一陣驚詫，“娘子是什麽沒了？”
“沒什麽。”盧雲華沒有解釋，轉身朝星津橋方向走去，“咱們先去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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