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有哪些窮士子念叨什麽“黃河之水上來”,李疏綺聽到之後立刻就發揮自己家學淵源的優勢,趁機給陳衡陳孚講李白的《將進酒》。
陳佑抱著半歲的女兒站在一邊笑眯眯地聽著,腦子裏卻在考慮如果密閉和壓力再優化一下,陳家工坊是不是可以建造人工噴泉。
如果優化能夠完成,這也就意味著目前使用的水龍車和噴火車的射程會變得更遠更有力,前者可以用來滅火,後者多用於水戰。
在燈山這邊看了一陣,兩個孩子便失去了興趣,一邊學著李疏綺唱將進酒,一邊拽著看護二饒仆役朝雜耍藝人去跑去。
夫妻二人看著歡脫的孩子們,兩人十分默契地扭頭相視而笑,李疏綺走到陳佑身邊,伸手想要結果女兒。
陳佑上身微微一側:“我來抱。”
李疏綺雙手撈了個空,聽陳佑這麽,露出無奈的神情,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看哪家官人像你這樣。”
陳佑哈哈一笑:“怎地?這當了官還不能同自家兒女親近了不成?”
他話音未落,就聽一個久未聽聞的聲音響起:“自然是沒有這種規矩的。”
夫妻二人扭頭,正看到一個妙齡女子站在不遠處,眉目含笑看著陳佑。
這女子乃是當今聖人親妹,李疏綺當然認得。不僅僅是認得,她還知道眼前這位年過二十尚未出嫁的盧家娘子同她丈夫似乎有些糾纏,這時候突然找上門來是想作甚?
李疏綺正思忖間,陳佑開口了:“原來是二娘子,何時來的洛陽?”
他這話出口,盧雲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李疏綺,然後邁步走到近前,盈盈一禮:“年前便到了,許久不見,學士風采依然。”
陳佑笑了笑,向著李疏綺側身:“這是拙荊。”
“在聖人那裏見過。”盧雲華微微點頭。
這兩人見麵之後隻作沒看見對方,甚至都沒有互相見禮。
完這話,三人之間一時安靜下來,若不是四周有仆役親隨護著,他們三個早就被人流擠開了。
沒過多久,陳佑懷裏的孩子似是受不了這般氣氛,雙手伸向兩位兄長玩鬧的方向,腿亂蹬呀呀直劍
被這麽一打擾,李疏綺率先反應過來,她伸手從陳佑懷裏抱過孩子:“看來盧家娘子有事要同佑哥相談,我先帶韻姊到前麵去。”
著不等陳佑回應,便帶著女兒去找兒子了。
陳佑無言,眼見李疏綺順利到達兩個孩子身邊,他才將目光轉回到盧雲華身上,隻是迎接他的卻是滿滿的哀怨。
這一瞬間他有些手足無措,仿佛一個犯了錯被抓住的孩子一般。
終究是難以騙過自己的心,他陳某人對盧雲華,除了那一絲縈繞心頭的好感,還有就是想借著盧雲華同盧家、同皇室拉近關係。
一聲輕歎,盧雲華扭頭看向一處人流較少的牆角:“到那邊去吧。”
站到牆角,一幹親隨立刻圍出一個圈子防止旁人打擾。
“你......”過得還好麽幾個字被陳佑生生壓下,“是準備就在洛陽了嗎?”
“這不像你會問的。”
來到這處角落之後,盧雲華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了陳佑一句,她將散落的發絲撫到耳後,用十分低的音量道:“我不打算嫁給別人,大人就讓我來京城主持進奏之事。”
現在各地進奏以及將朝廷政令下發各地的事情被中樞重新收攏起來,所以京外方鎮的所謂進奏之事差不多可以等同於細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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