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前單江還在監獄中,過了一個年,他不但回到了自家宅邸,門前車馬也多了起來。

    家中來客時自然是笑臉相待,當客人離去,單江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無蹤。其中緣由,卻是周軍入城以來,他竟然一次都未能見到戴和裕。

    且不雙方親戚關係,單是他二人一內一外促成將校臨陣倒戈,於情於理都該見一見話。即便因為某些原因不便私下見麵,可這勾連將校是以戴和裕的名義,如今勝利了,總得讓戴和裕出麵安撫人心吧?

    可是都沒有!

    就好似周軍之中不存在戴和裕這個人一樣!

    倒是虞家的大衙內——虞三被陳佑征辟之後,虞家的衙內稱呼便僅限於第三代了——他曾經見過二王子,其餘幾個在倒戈之前比較活躍的將校也一同去見了。

    若非如此,單江絕對忍不到今日。

    眼看著二十多過去了,整個南昌府秩序也已經恢複,感覺到不對勁的單江決定查清楚究竟是什麽個情況。

    安排好一幹下屬的行止,單江帶著兩名親隨朝行營去。

    他不知道私下調查能查出什麽東西,所以準備親自去問陳佑或者其它可能接觸此事的人。即便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從這些饒回答中也能猜測出部分事實。

    行營這邊,陳佑終於收到了洛陽傳來的初步安排。

    政事堂符文上隻是讓他暫駐洪州穩定局勢,同時做好魏王回京的準備工作。

    同公文一起到的還有李明卿的私信,按照信中所,陳佑未來最可能的職事就是負責江南三道的刑獄監察諸事。

    這種職事,不能決定三道官員升遷降黜,隻要可以施加一定影響,便有極大的權力。若是一點都不能影響到官員任免,對陳佑來還不如主政一州。

    是優是劣,全看趙元昌的心思。

    剛把堂符收起來,親衛就通報單江到了。

    陳佑考慮了一陣才同意見單江。

    “單江參見都監!”

    “將軍來尋我是為了甚事?”

    陳佑看著單江,等待他的回答。

    隻見單江再次一揖,然後道:“回都監的話,下官此來是想請都監允下官見戴和裕一麵!”

    他這話得直白,也不怕陳佑給他扣一個暗中串聯陰謀反叛的帽子。

    陳佑的確沒給他扣帽子,不過問出的話卻叫單江難以回答:“單將軍可否為何要見二王子?”

    在單江看來,這句話的重點是陳佑依然稱呼戴延康為二王子,這證明宋王依然是朝廷認可的王爵。

    這麽一想,戴延康的處境並不差。

    想到此處,單江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對戴和裕的稱呼也變了:“下官同二王子有親,亦是得二王子勸導,這才率兵舉義。如今兵早已入城,此處已是周土,我等盡為周民,諸事繁忙親友難得一見。這才來尋都監,望都監能通融則個。”

    單江所言,有情有理。

    然而再怎麽有情有理,這時候也不該讓他見到戴和裕。

    陳佑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噢!將軍還不知道,臘月二十九那二王子染了風寒,身邊人也都未能幸免,故而禁止旁人探視。莫你了,便是我也許久未曾見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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