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鴻雁結束一的工作回到府中時已經黑了,身為一家之主,他剛一進門,府中廚子就開始準備晚飯。
老仆看他歇得差不多了,便讓人上菜,同時還吩咐送一份到虞三的院鄭
直到這時,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虞鴻雁才發現家中少了一個人:“宗明呢?”
“是外出訪友去了。”老仆沒有多,隻是把當時虞宗明的話重複一遍。
虞鴻雁聽完皺起眉頭,稍稍沉吟才道:“那就不管他了,咱們先吃。這裏沒旁人,你也別站著了,坐下一起吃。”
另一邊,虞三卻是心情激動,一遍吃著飯一邊想著等周軍進城之後該怎麽做。尤其是聽城外周軍表麵上由魏王統率,實際上卻是保信節度使指揮,對這兩個人又要是怎樣的態度,著實令虞三頭疼不已。
當然,再頭疼也比不上戴和裕的事情頭疼。由於還要扯著戴和裕的名頭來鼓動那些將校,所以這次接應名義上還是單江來主持,參與的大部分人都以為自己接到的是戴和裕的命令。
若是事成,該如何處理此事?
虞三突然歎了口氣,大事未成他就後悔了,當初就不該去找單江,更不該去聯絡戴和裕。
一想到這事,可口的飯菜也味如嚼蠟,簡單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碗筷滿麵愁容地走來走去。
宋國王宮,戴延康原本已經躺下了,但久久未能入睡,重又睜開眼坐起身來。
臥房之內隻有他一人,黑黢黢地什麽都看不見。
坐了一會兒,他喊了一聲:“上燈。”
外間靠在門邊打瞌睡的宦官聽到喊聲,一個激靈差點摔倒在地。好在迷迷糊糊中他聽到聲音是從房間裏傳來的,連忙推門進去就著外間的燈光點亮油燈。
溫暖的光芒瞬間把房間填滿,戴延康揮揮手示意宦官離開。
房門重新關上,戴延康坐在床上盯著跳動的火光看了好一陣,才掀開被子披上一件厚氅起身走到窗前。
伸手推開窗戶,頓時一股涼意侵襲而來,直讓他渾身毛孔顫栗,這麽一激,卻使他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
今是除夕夜,然而南昌城內卻沒有多少除夕的氛圍,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周軍圍城。為了這個,城內守軍的除夕就是晚飯加了一塊肉,至於城外周軍的青菜和酒,那是想都不要想。
戴延康覺得自己找到心神不寧的原因了,就他所知,周軍有過幾次乘著節慶攻城的經曆,如今恰逢年節,叫他升起一些擔心。
自嘲一笑,戴延康探出身子把窗戶關上,然後高聲道:“準備一下去城頭巡視。”
“是!”外間宦官立刻答應,腳步聲由近及遠,頃刻後又由遠及近,推門進來服侍戴延康穿衣。
“怎麽戴官家出來了!”
聽到戴延康要來城頭巡視的消息後,虞宗明難以壓抑住自己的心情,語氣有些激動地問出聲。
他隻是慌亂之中下意識地這麽問,並沒有期待能得到什麽答案。
不過坐在他身邊的單江卻給了確切的回答:“今畢竟是除夕,可惜因為重兵圍城沒有酒肉,他戴官家也就隻能星夜慰問來穩定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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