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麽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戴延康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道:“走,去看看。”
還不等他邁步,這個宦官立刻就喊道:“官家不能去啊!城頭危險,官家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然而戴延康根本就沒理會他,自顧自地下令禁軍先行準備。
這宦官眼見攔不住戴延康,一咬牙一跺腳,也隻得告罪去準備儀仗。
即便輕車簡行,護持戴延康去往城頭的隊伍也足足有五百餘人。
宋國立國不過八年,遷都到南昌城更是隻有一年多,現如今國都被圍,誰知道城中會不會有那等想要搏一個富貴出來投機者。
來到北城,樞密使魏彥昌帶著北城守將候在路口。
見到魏彥昌,戴延康臉色稍微好了些。
別的不,至少這個樞密使有擔當。
“參見官家!”
“諸君免禮。”戴延康上前扶住魏彥昌,“城頭是怎麽個情況?”
魏彥昌直起身來:“官家且隨臣來。”
幾名守將向戴延康見禮之後便回到各自負責的區域,魏彥昌則領著戴延康去觀看城外情形。
當然了,他不可能帶著一國之主去城頭。敵軍沒有攻城的時候還好,如今周軍攻城,城頭不時落下箭枝、石塊,他可不敢讓戴延康上城頭,甚至都不敢讓戴延康太過接近城牆。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離這處路口不遠起了一座木製高台。
這台子下大上,高度也就比城牆高出半丈左右,上頭勉勉強強能站下七八個人。
不過現在上麵除了戴延康和魏彥昌,也就一名宦官兩名親衛。
扶著欄杆,戴延康臉色嚴肅。
周軍這一波攻勢很突然,很迅猛,若不是城頭守軍比較機警,很可能周軍上了城頭才會被發現。饒是如此,一開始也讓不少周軍搭著長梯爬上城頭,守城戰一上來直接就是短兵相接。
若不是守軍調動支援比較迅速,再加上周軍這一次為了保證進攻的突然性,攻城器械就隻有一個長梯,最多在周軍沒有接近城牆的時候利用投石機壓製城頭弓箭手。
在城內守軍反應過來之後,投石車、床弩、礌石、滾木,甚至是沸水、金汁、鐵蒺藜全都用上,使得周軍支援一時間跟不上,城頭散布的散兵很快被清理幹淨。
戴延康此時看到的就是正常的攻城守城的場麵,至少從目前來看,守城的宋軍穩得很。
然而這一時的優勢不算什麽,他的目光全都放在遠處架在護城河上的填壕車身上。
如果周軍次次都利用填壕車渡過護城河,而不是挖土填平護城河,這就意味著,周軍可以隨時進攻,而城內守軍卻無法出城反擊!
護城河失去了保護的作用,單純的成為了一個限製宋軍牢籠!
城外勤王援軍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久守必失,如果不想出破局的法子,必然會出問題。
可能是看這次進攻沒有太大成效,城外周兵鳴金收兵。
戴延康沉著臉轉身走下高台:“回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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