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呼號聲此起彼伏,船隊緩緩動起來,離開港口。
畢竟不是水軍,為了保證南下兵馬的戰鬥力,每隔一段時間運輸船隊就會靠岸讓軍隊上岸修整。這也是時間不緊,若真是前線軍情如火,這些馬步軍哪怕再不適應長時間坐船,也得老老實實呆在船上等著抵達目的地。
梅鬆到石守信那裏去坐了一會便回自家的船艙,剛進門沒多久,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
吱呀一聲,一名青年男子推門進來:“主事,我帶回江相公的手書了!”
“哦!”梅鬆一聽,神情更加生動了些。
他接過書信,對著燭光一字一句的揣摩。
其實江夏青也沒有什麽太過隱晦的話語,隻不過梅鬆想要讓自己的理解曾經的首相看待問題的方式罷了。
看完之後,他沉默著將信紙折疊好塞進懷鄭
“鞠興達現在在什麽地方?”
青年微微躬身:“現在應該是在潯陽城。”
頓了頓,這青年忍不住補充道:“主事,我這段時間打探清楚了,之前大家都在這次滅宋之後,鞠興達會升任武德副使。偏偏他趁著這次機會提拔新人,引起很多饒不滿。主事這次來江南,還是得心點康昇才是。”
“嗯。”梅鬆沒有多,這青年是他親信,這麽多也是為他著想。
之前還不清楚,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是被康昇當成了一把刀去對付鞠興達。
而且,他現在接替鞠興達執掌江淮一片,也就站在了同鞠興達一樣的位置,不得眾口相傳會升任武德副使的人就會變成他梅鬆。
這個時候,除非他失去晉升可能,然後徹底倒向康昇,否則從他接了敕令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康昇的敵人。
想著想著,梅鬆突然笑出聲來,他擺了擺手:“放寬心,我誌不在此。”
著,他指著那青年笑道:“在武德司到頂了也就是武德副使,難道行健你也想一輩子留在這?”
“啊?”
青年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稚嫩的臉龐漲得通紅,禁不住道:“主事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梅鬆嗬嗬一笑:“行了,以後目光放寬廣一些,不要隻是盯著武德司,咱們現在還在樞密院做事呢。”
“是!”
“嗯。”梅鬆點點頭,略一思忖,吩咐道:“讓人準備準備,如果能在潯陽遇到鞠興達,就在那裏把他擒住,免得時間長了出什麽紕漏。”
......
入夜,南昌城內,一男子走進監獄。
門口看守的兩名軍士就不了,仿佛沒看見他一般,但是他進門之後除了遇到一個沉默的領路人外,就再也沒遇到其他人,著實有些怪異。
很快就到了一個岔道口,領路人停了下來,側身站著,帶著幾分恭敬低聲道:“那人就在裏麵,衙內自去,的在這裏看著。”
“嗯。”男子點點頭繼續先前。
沒走幾步路,他便在一個隔間外停了下來,同那個因為聽到聲音而看過來的囚徒對上了眼神。
“原來是虞三衙內。”那形容狼狽的囚徒扯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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