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一聲驚雷,戴延康茅塞頓開。

    回過神來,他越看鄧百源越滿意,伸手拍了怕鄧百源的肩膀:“汝真乃能臣矣!”

    洛陽問心齋,趙元昌放下手中文書,扭頭看著窗外蕭索的林苑。

    好一會兒,他沒有回頭地出聲問道:“康昇,你覺得陳佑會做出這等事麽?”

    武德副使康昇微微垂首,麵色平靜地回答:“回稟官家,臣以為廬帥他不至於這麽做。”

    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江淮武德司從屬被清洗的確是事實,且潘美寧強鞠興達等人皆是廬帥故交也是事實。臣以為,哪怕官家信重廬帥,未免旁人離間官家同廬帥君臣之誼,還當不使廬帥有此話柄。”

    趙元昌許久沒有出聲,他一直看著窗外,仿佛能從幹枯的枝丫上看到什麽神奇的景象一般。

    而立在不遠處的康昇一直保持著束手低頭的姿態一動不動,好似一尊雕塑。

    好一會兒,趙元昌終於開口:“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康昇行禮,告退。

    過了一陣,趙元昌重新坐正,低頭正好看到桌上攤開的公文中有這麽一句話:“保信節度使陳佑授意鞠興達捕殺武德司從屬。”

    將公文合上,趙元昌思量一陣,朗聲道:“把樞密院內間房梅鬆叫來。”

    “是!”立刻就宦官領命而去。

    趙元昌將這公文擺在一邊,關上窗戶繼續處理其餘的奏疏。

    政事堂的相公們有時候為了方便支使六部會到宮外去辦公,樞密院的相公們卻從來都是留在宮內的。

    內間房主事梅鬆將整理好的情報消息分門別類地在書架上放好,站在淮南的架子前看了許久。

    陳佑和江夏青都在淮南。

    梅鬆彎腰抽出一本薄冊子到其中一頁,那上麵寫著江夏青遇襲之後臥床月餘。

    當初投靠江夏青,一是想著陳佑離京插手不到京中,二是江夏青權勢日盛。沒想到最後沒來得及讓他升官,江夏青自己就走了。

    隻能時也命也。

    歎了口氣將冊子塞回原處,正要回到位置上,就聽到一陣敲門聲:“梅主事可在?”

    “請進。”梅鬆高聲應答,站在遠處等著看來人是誰。

    隻聽得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個眼生的宦官走了進來。

    不等他出聲詢問,那宦官就道:“官家尋梅主事,且隨我去吧。”

    梅鬆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道:“有勞大官前頭領路!”

    他連門都忘了關,就這麽跟著宦官離開樞密院。

    走了一陣,梅鬆突然想起來,在身上摸了一陣,掏出兩枚陳家出品、做工精良的銀幣。在手裏攥了兩攥,他快步上前,伸手拉住宦官:“大官慢校”

    這宦官也是反應迅速,接過梅鬆手裏的銀幣,笑著道:“多謝梅主事提醒。”

    走了幾步,覷著眼睛看了一眼,待發現的銀幣之後,臉上笑容更甚,腳步也放慢了些,有要同梅鬆並肩而行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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