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的半邊臉已經腫了，化妝師看了以後直嘖嘖搖頭。
她不是導演，也沒資格跟萬靈馨說輕點打。
但還是挺埋怨地掃了萬靈馨一眼，無聲地譴責了一把。
“腫成這樣了，補妝都不敢用力。”化妝師把粉撲往化妝包裏一丟。
她跑去跟朱謙導演商量了一下，說穆清的這種狀態不太好補妝。
朱謙讓所有人休息半小時，等穆清的臉恢複之後再開拍。
嚴潤緊忙拿來冰袋給穆清敷了敷臉。
“清姐，疼嗎？”
“還行吧。嘶……”穆清剛說完就倒吸一口涼氣。
她其實不想讓嚴潤擔心的，可偏偏碰到了最痛的地方。
“穆老師，真對不起。你演的太好了，我看著你的眼睛就忘了自己該說什麽了。真不愧是拿過國際獎項的演員，真專業。”
萬靈馨一邊道歉一邊喋喋不休地誇讚穆清。
穆清沒回答她，剛好借著臉疼的接口就哼哼哈哈了幾聲，算作回應。
隻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在笑，但是萬靈馨心虛，在她眼裏穆清這笑容還不如不笑。
嚴潤瞪了萬靈馨一眼很鄙夷地撇了撇嘴。
“我們家清姐是野路子，萬老師科班出身的，演技才是好呢。”嚴潤實心實意地誇讚道。
“哪裏哪裏，穆老師很有天賦，我哪裏比得上？”萬靈馨擺擺手，很謙虛地說道。
“這話說的，至少我們清姐在戲外可不會把道歉演得這麽逼真。”嚴潤話鋒一轉，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你……”萬靈馨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以為嚴潤是真心誇讚她，誰知竟然是個鋪墊，原來在這裏等著她呢？
“小嚴，怎麽說話的？”穆清拍了嚴潤手臂一下。
“本來就是嘛，打你的時候那麽賣力，一到說台詞就吃螺絲，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麽？現在貓哭耗子假慈悲，世界電影界真的欠你一座小金人。”
穆清聽了這話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她歪著頭像第一次見嚴潤似的看著她。
這小丫頭片子，平時看著乖巧懂事，沒想到脾氣上來了也挺尖牙利齒的。
萬靈馨的臉上一陣白一一陣紅，被一個小助理這麽搶白，她麵子上掛不住。
“穆老師，真對不起，讓你們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誤會的。”穆清斜眼看了萬靈馨一眼，“不過下一場戲你要是再ng，估計找你麻煩的可另有其人。”
說完，穆清朝著朱謙的方向看了過去。
萬靈馨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朱謙叼著一根煙大馬金刀地坐在導演椅上。
他兩腿分開，抱著胳膊正黑著臉看剛才的回放。
“不會的，我一定好好演。那我先去背台詞了，你好好休息啊。”
萬靈馨陪著笑，趕忙撤離現場。
“嗬。”穆清冷笑一聲，低聲衝嚴潤說道，“你太沉不住氣了。”
“我就是見不得她這麽欺負人嘛。”嚴潤挨著穆清坐下，嘟著嘴嘀咕一句。
“有時候吃虧不一定是禍，占便宜也不一定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