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澄仔細想了想,點頭道:“這的確很有可能。這麽說,咱們最近這段日子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比較好。”

    李未央瞧著郭澄,笑了笑,道:“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進攻,三哥以為呢?”

    郭澄還未來得及開口,郭敦已經驚訝道:“你那天在父親麵前不是說——啊,你好狡猾,故意欺騙父親!”

    李未央笑得很溫柔,道:“你明知道父親耿直,卻還在他麵前說什麽要幫助靜王,豈不是自討苦吃嗎?這件事情,三哥明明和你們一樣想法,卻裝作是老實寶寶,說什麽要遵循禮法而行,這話騙騙父親還行,卻連你也騙過去了,是你傻才對。”

    郭敦完全啞巴了,郭澄和郭導都笑了起來,郭澄指著李未央道:“咱們幾個人之中,就數你點子多,好,你便說說看,如何個進攻法?”

    李未央輕輕笑了笑,一張美麗的麵孔被疏落滑進的陽光照得染上一層陰影:“端看你們要達到什麽目的了。”

    郭澄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若是我想永除後患呢?”

    永除後患,便是要讓郭平死了,不光是郭平要死,連同他的家人也不能放過,李未央所理解的永除後患,便是這個道理。她微微一笑,道:“這也不難,隻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三哥居然如此狠心。”

    郭澄麵上掠過一絲冷意:“他們在宮中所為,並非針對你而來,根本目的是為了對付我們郭家。若是一味忍讓,給了他們喘息之機,隻會養虎為患。我不是那樣的個性,所以,若是你有主意能夠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我必定遵從,絕無二話。不僅是我,”他回過頭去,目光在郭敦和郭導的麵上掃了一瞬,道,“你們兩個若是覺得不忍心,大可以現在掉頭回去,隻不過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父親那兒,閉口不言吧。”

    郭敦立刻惱怒道:“三哥你這是什麽話,既然有法子能夠鏟除後患,我定然是要參加的!”

    郭導聞言,思慮片刻,也是點了點頭,道:“我也參加。”

    李未央瞧了郭敦一眼,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就不必了,過於憨直,不夠風流。”

    郭敦完全啞巴一樣地看著李未央,半響才道:“這……這又關風流什麽事了?”

    李未央微笑道:“有關,當然有關,還是有非常重要的關係。”

    三人見她話中有話,卻是怎麽問都不肯再細說,不禁疑雲大起。李未央卻隻是向郭導招了招手,道:“五哥,你是不是經常出沒秦樓楚館?還曾跟丫頭鬧出過風流韻事?”

    郭導麵上一紅,他性子狂放,灑脫不羈,又有才子美名,再者秦樓楚館並非是尋常妓院,他去也不是為了尋歡作樂,不過是約上三五好友,去聽曲賞月看美人而已,至於丫頭,不過是偶爾玩笑兩句,從不動真格的。父親知道他不會過分,都不曾過問,沒想到卻被李未央當眾點出,不免麵上有點發紅道:“這……”

    李未央卻是笑容滿麵道:“那,就是你了!”

    郭導的麵上換作驚訝,卻不知道李未央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聽到她慢慢地道:“剛才郭舞給了我一封信,說是近日要親自來拜訪我,到時候,還要看五哥你的本事了。”

    第二日,齊國公上表,自言不曾約束兄長,請求陛下論罪。皇帝念齊國公仁厚,且郭騰和郭素結怨已久,世人皆知,他的罪過實在和郭素是沒有什麽關係的,當然不會怪罪到齊國公頭上。齊國公便借此機會向皇帝請求赦免郭騰死罪,此舉獲得朝中不少大臣的讚賞與支持,人人皆雲齊國公有度量,對於一心背叛他的兄長也能如此寬容,這樣一來,皇帝果真將郭騰改斬首為流放,和李未央預料的一模一樣。

    如此一來,郭平仿佛對郭素更加感恩戴德,與齊國公府的來往也日漸密切了,外人都以為,一場爭端反而讓這兩家人重歸於好,可喜可賀,誰會看到暗地裏的暗潮洶湧,情勢變化呢?

    不久,郭舞乘坐著馬車一路翩躚而來,親自拜訪了李未央。為了這次拜訪,她精心準備,盛裝打扮了一番,既不讓人覺得過分修飾,也不會讓人覺得她不夠美麗。等了片刻,便聽見環佩叮當,李未央在婢女的簇擁之中走進了花廳,麵上是淡淡的笑容:“堂姐到訪,有失遠迎。”

    郭舞的麵容停在了李未央鬢間那一支翡翠花枝寶石簪子的上麵,看著那垂下的流蘇在陽光下熠熠閃光,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可是眼底卻是隱隱壓抑著妒恨,郭嘉憑什麽擁有這一切?若非郭素奪走了國公的位置,國公府小姐的身份,原本是屬於她郭舞的!郭舞心頭越發惱恨,麵上卻是一派溫柔:“嘉兒,我早就想來拜訪你,怕你不歡迎而已。”

    李未央微笑道:“堂姐說笑了,我一個人在家中也是煩悶,多個人陪我說話,豈不是更好?日後堂姐若是想來,隨時都可以。”

    齊國公府的建築,齊國公府的花園,齊國公府的仆人成群,都讓郭舞感到極度的嫉妒,等她瞧見李未央所擁有的華麗的大廳,名貴的珠寶和美麗的婢女們,她的這種嫉妒已經到了頂點了。但她心機深沉,隻是默默將這點嫉妒全都壓了下去,麵上無限歡喜地道:“那我以後一定經常來打擾。”

    兩人一邊笑著寒暄,一邊坐下說話。李未央對待郭舞的態度不冷也不熱,隻是彬彬有禮,但郭舞卻是刻意親近,挑揀了許多有趣的話題來說,卻是和上一回不同,絕口不提到旭王元烈。她年紀雖輕,卻是博聞強記,對琴棋書畫各個領域都有所涉獵,實在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子。她真心想要討好一個人,是很難讓人討厭她的。李未央心頭冷漠,麵上卻是帶著笑容,隻是那笑容之中有一絲的心不在焉,等到郭舞說起最近流行的花樣子的時候,李未央突然回頭問旁邊的蓮藕道:“趙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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