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亂後無佳象,危中忽壯圖。

    艱難籌國計,僥幸碎兵符。

    不死疑非福,雖安勢亦孤。

    兩年未一捷,此信果真無。

    巴德哩蓮子定了親,正在屋內說話,聽見外邊有人答言,二位英雄追出了上房,一直躥上房去,並不見一人。二人下來說:“我兩個人走了,住在南隔壁小酒鋪之內。”乳母說:“二位切記吾言,不可有誤。”玉鬥兩人說:“記住了。”出房門,上房躥至外邊,回歸酒鋪之內。巴德哩心中甚喜悅,說:“二弟,你得了一個熏香銅牛,我得了一口寶刀。”

    二人方要睡覺,聽見外麵有人叫問,說:“巴德哩,你拿我的蓮子定了親啦?好哇!你那個媳婦可是我娶,你知道了!”巴德哩一聽,站起身說:“好大膽的匹夫!”跳下炕去,開門一瞧,並沒一個人。各處尋找到了,無奈自己又回屋內,說:“了不得啦,必是死去的那個郭亮冤魂不散,前來找我要命來了!”正說之間,外邊又叫:“巴德哩,巴德哩,你拿鐵蓮子定了親啦?那個媳婦可是我娶,你知道啦!”巴德哩氣往上撞,說:“小輩!你是什麽人?快通名來!”下炕開門,不見有一個人,心中說:“是了,又是鬧鬼!我也不管是誰,自己睡覺去。”又回在屋內等候,也不敢睡。正無可如何之間,又聽外麵叫門,一連又是五次。巴德哩追出去沒有人。玉鬥說:“大哥,你不必著急。我在門縫裏等他來時,隔著門縫,我把那小銅牛一吹,可以就把他拿住了。”

    二人計議好了,玉鬥方才站在那門裏等候。外邊有人扒在門縫兒望裏叫,說:“巴德哩,你把我那蓮子你定了親啦,那可不成,你那媳婦是我娶定了!”玉鬥照定外麵一吹,隻聽“哎喲,不好”,“噗通”一聲。玉鬥出去,見院內有一人躺在就地,過去把他拉進來,到屋內把燈點上一瞧,認得是白天在半截村要小錢的那穿紫花布褲褂的那個人。玉鬥把他捆上,用解藥解過來。巴德哩一瞧,怒從心上起,說:“你這個匹夫,好大膽!為什麽與我玩笑?你快說!”那個人說:“朋友,你先別捆我,我也算是綠林中朋友。”

    正說著,外邊又進了一個人,玉鬥二人一瞧,認的是白天在飯鋪吃飯遇見那個辦案之人,笑嘻嘻的說:“你這兩個人為什麽不認交情?”過去伸手把那捆著那個人解開了,然後又與那玉鬥、巴德哩二人說:“來,我給你二位見一個朋友。”手指著解開的那個人,說:“此人姓盧,名傑,別號人稱小太歲。我姓黑,名英,也有外號,人送小玄壇。我兩個人是結義的兄弟。在路上因你二位講話,我才知道你二位的英名,都是自家人。我兩個人也是要投軍營去的。”

    巴德哩、玉鬥從新見禮讓坐,問盧傑說:“你二人投大清營內哪位大人去?”盧傑說:“投一位倭侯爺去吧。他說投一位瘦馬大人去。我們白天是實在冒犯,得罪二位。”玉鬥說:“那倒不要緊。我且問你,為什麽你拿鐵蓮子打我,是為什麽?”盧傑說:“我是與你二人詼諧。你二位也是奔四川峨嵋山大營內去嗎?”玉鬥說:“不是,我們是奔那汝寧府,跟穆將軍這邊去,你二人要奔倭侯爺,趁早別去。神力王遞折子報他探賊迷山,不知去向。又有人傳言,說他被妖道拿住,把他用三釘釘在那木板之上,已然死了的。”盧傑一聽,說:“欸,完了!我那叔父他心性高傲,一旦死在賊人之手。當初他與我父親結拜之時,在我家中住了幾載,後來他自得意之後,給我父親帶到兩封平安書信,我故此才想投奔他。走在半路上,遇見我黑大哥,我二人結為兄弟,他是投奔瘦馬大人去,那是他師叔。他住家在衛輝府,回回峪的人,是清真教。他家中祖傳武藝,他父名是‘錦太’兩字。我二人告辭了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年相見,後會有期!”說罷,二人揚長而去。巴德哩二人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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