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蓮花池畔倚回廊,一見蓮花一恨郎。

    郎意擬同荷上露,藕絲不斷是奴腸。

    三爺祭奠白狗,手舉香,口中說:“白狗,白狗!你先前替我一死,但願你早早托生人世,與我作為兄弟,常常相守。”行完了禮,然後他母親過來,拈了箍香,叩頭說:“白狗,你當初替我兒一死,救主雖不為奇,替死甚是不易。但願你早早托生人世。”李貴、鄒忠也磕下頭去,說:“白狗,你要是有靈有應,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張廣聚在一旁站著,甚是不樂,自己過去也燒了香,然後同著眾人說:“我當初本是管教我兄弟,弄假成真。我要真有害我三弟之心,當時就有個報應!”

    未了,隻見從外邊跑進了一個血淋淋的婦人來,把張廣聚嚇了一個筋鬥,不能起去。早有眾人把他扶起來,聽那婦人說:“三大人救命呀!”跪在大人的麵前,哭說:“眾位大人救命!”後邊有一彪形大漢,手執木棍說:“這婦人,我家莊主花費了好些個銀錢買的你。你今逃走,我奉莊主之命來追你,叫我把你打死!”說著,舉棍就打。嚇得那婦人躲在張廣太背後。薑玉過去說:“你們是怎麽回事?說說我聽聽再打。”那個婦人淚汪汪的說:“眾位要問,聽我慢慢的說。”

    原來這個婦人住在河西務西頭,娘家姓白,嫁與劉四為妻,夫妻二人甚是和美,可稱天作良緣。劉四他趕車為業,在於家圍於珍四莊主那裏。劉四時常家來囑咐他妻,怕的是年輕的小媳婦惹是非。這一日,白氏女子正在門前站,瞧見了一夥子打圍的人兒直撲正南。為首騎著一匹花斑豹的馬,相貌形容實是威風。到了白氏跟前,把馬勒住。那人年約四十來歲,麵皮兒微黑,長眉大眼,身穿二藍洋縐大衫,薄底靴子,帶著二十多人,扛著槍,架著鷹,拉著狗,一瞧白氏娘子長得十分美貌。那個為首之人,就是於家圍的四莊主於珍。其人最好色,一見美婦人,他就動心,兩隻眼睛不住的望著白氏身上瞧。本來這白氏女長的麵如傅粉,柳眉杏眼,準頭端正,櫻桃小口;身穿著一件白夏布女汗衫,鑲沿著各樣緞邊,品藍綢子中衣;足下一對蓮鉤不盈三寸,穿著南紅緞子花鞋,上紮挑梁四季花;手拿一把捶金小扇,杏眼含情,香腮帶笑。四莊主一瞧,他心中一動:“這個婦人是誰家的女花容?”旁邊家人盧欠堂答了話,說:“莊主爺,你不用說,這是咱們那裏的趕車的劉四他媳婦。”於珍一聽,不由心中甚喜,連忙下馬,說:“你等跟我來!”直奔白氏四姐而來,說:“美人,我是於家圍的四莊主於珍。你不必害怕,我有話說。你家當家人在我那裏趕車,我到你家中坐坐。”嚇的白氏四姐回身進了大門,把門插上,連聲嚷叫:“街坊救人!有人來搶我來了!”登著柴火垛,跳過牆去。眾人把門踢開,進屋內尋找,並不見有人,無奈大家回去。眾鄰裏街坊齊來觀看,把白氏送回家去。過了三兩天,不見自己丈夫回來,心中直跳,坐不安神。

    這一天,雇了一頭驢騎上,托親戚看家,自己奔於家圍。月色平西,到了於珍住宅門首下驢,坐在石頭上。自裏邊出來一人,白氏說:“勞駕,裏邊有一個趕車的劉四,把他叫出來,就說家中有人來找他來了。”那個人說:“我進去叫他出來就是。”見那個人進去了多時,不見出來。有兩人老媽自裏邊出來,要買絨線,問白氏是作什麽的。白氏說:“我來找我當家人劉四,煩二位姐姐進去帶個信兒。”那兩個老媽說:“你跟我進去,到裏邊坐著吧。”白氏一想:“既然我到這裏,何不進去到裏邊坐坐?”站起身來,跟那兩個老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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