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辛苦,一旁歇息吧。”侯景朝周康點了點頭,笑道。周康欠了欠身,依言退到一邊。

    “敢問周郎中,方才河南王命衛士去查看程越、劉無敵兩人是否還在帳外,卻聽郎中說不用了,不知郎中此言何意?”柳昕問道。

    “稟侯王、柳參軍”,周康朝柳昕拱了拱手,對侯景說道:“下官方才進帳前,已讓近衛暫緩執行軍法,此刻程、劉兩人正在帳外候命。”

    “好你個周康,河南王親命處置的人,你居然敢擅自阻止,你一個小小的行台郎中,如此膽大妄為,簡直罪不可恕。”對麵的範桃棒見周康如此一說,頓時大聲嗬斥道。

    “周康,這是怎麽回事?”侯景看了看周康,沉聲問道。

    “侯王,方才回帳複命時,下官見程越、劉無敵正在帳外被行軍法,下官深知此兩人勇力過人,頗覺如此輕死,實為可惜,因此冒昧阻止衛士,進帳來向侯王進言。”

    “哦?不知周郎中有何高見。”侯景不冷不熱地問道。

    “下官巡查醫帳時,聽營中將校稱,城外有秀容騎擾城,下官素知秀容騎驍勇善戰,對此也是頗為憂心。下官以為,秀容騎雖強悍,然人數必不會太多,若我軍大出,恐怕徒勞無功,若與之小戰,又擔心力有不逮,因此,下官以為,遣一二敢死之士前往探視,方為良策。程、劉二人既犯軍法,本為必死之人,不如驅之以薄敵,或生或死,不失為一選擇。”說到這,周康一撩長袍跪倒在地,超侯景拱手道:“侯王明鑒,下官並無違逆侯王軍令之意,若侯王覺得下官之議無可采之處,程、劉二人猶在帳外,下官願與之一並受刑。”

    侯景麵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周康,半晌,展顏一笑,道:“周郎中一片忠義之心,本王豈會不知。郎中之論甚好,與方才中兵柳參軍之議不謀而合,既然兩位皆以為程、劉二人可為死士,本王自不會一意孤行。”說完,朝近衛喝道:“速去帳外將程、劉兩人帶來。”

    周康伏身道:“侯王英明!”

    不多時,近衛將五花大綁的程越、劉無敵二人帶了進來。一進大帳,劉無敵一語不發,瞪著雙牛眼,望著帳中諸人,呼哧呼哧地直喘著粗氣,程越忙撞了撞他,單膝跪倒在地,朝侯景恭聲道:“卑下程越、劉無敵,見過侯王。”說著,偷眼看了看跪倒在一旁的周康,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這周康真可謂是自己的命中貴人,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周康對他的幫助可謂是不遺餘力,若沒有他,自己和劉無敵恐怕早就死在範桃枝的手裏,洧水河邊,他推心置腹地為自己解說侯景軍中的人情世故,還把唯一的一名最親近的族人托付自己代為照顧,就在方才,也是他的及時出現,才免除了兩人被軍法處置的噩運,使得事情有了這麽一絲轉機。凡此種種,自己欠周康的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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