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義理有疑,則濯去早見,以來新意。心中有所開,即便劄記,不思則還塞之矣。更須得朋友之助,一日間朋友論著,則一日間意思差別。須日日如此講論,久則自覺進也。——張載《橫渠文集》

    3.12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見理。理隻是人理,甚分明,如一條平坦底道路。《詩》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此之謂也。或曰:聖人之言,恐不可淺近看他。曰:聖人之言,自有近處,自有深遠處。如近處怎生通要鑿教深遠得?揚子曰:"聖人之言遠如天,賢人之言近如地。"頤與改之曰:"聖人之言,其遠如天,其近如地"。——《二程遺書》卷十八

    3.13學者不泥文義者,又全背卻遠去。理會文義者,又滯泥不通。如子濯孺子為將之事,孟子隻取其不背師之意,人須就上邊理會事君之道如何也。又如萬章問舜完廩浚井事,孟子隻答他大意,人須要理會:浚井如何出得來?完廩又怎麽下得來?若此之學,徒費心力。——《二程遺書》卷十八

    3.14問:瑩中嚐愛文中子:或問學《易》,子曰:"終日乾乾可也。"此語最盡。文王所以為聖,亦隻是個不已。先生曰:凡說經義,如隻管節節推上去,可知是盡。夫終日乾乾,未盡得《易》。據此一句,隻做得九三使。若謂乾乾是不已,不已又是道。漸漸推去,自然是盡。隻是理不如此。——《二程遺書》卷十九

    3.15"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言道之體如此,這裏須是自見得。張繹曰:此便是無窮。先生曰:固是道無窮。然怎生一個"無窮"便道了得他?——《二程遺書》卷十九

    3.16今人不會讀書,如"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之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為?"須是未讀《詩》時,不達於政,不能專對。既讀《詩》後,便達於政,能專對四方始是。讀書"人而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麵。"須是未讀《詩》時如麵牆,到讀了後便不麵牆,方是有驗。大抵讀書隻此便是法。如讀《論語》,舊時未讀是這個人,及讀了後來,又隻是這個人,便是不曾讀也。——《二程遺書》卷十九

    3.17焞初到,問為學之方。先生曰:公要知為學須是讀書。書不必多看,要知其約。多看而不知其約,書肆耳。頤因少時讀書貪多,如今多忘了。須是將聖人言語玩味,入心記著,然後力去行之,自有所得。——《二程外書》。

    3.18學者先須讀《論》、《孟》。窮得《論》、《孟》、自有要約處,以此觀他經甚省力了。《論》、《孟》如丈尺權衡相似,以此去量度事物,自然見得長短輕重。——《二程遺書》卷十八。

    3.19讀《淪語》者,但將諸弟子問處,便作己問,將聖人答處,便作今日耳聞,自然有得。若能於《論》、《孟》中深求玩味,將來涵養成,甚生氣質!——《二程遺書》卷二十二上

    3.20讀書者當觀聖人所以作經這意,與聖人所以用心,與聖人所以至聖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句句而求之,晝誦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氣,闕其疑,則聖人之意見矣。——《二程遺書》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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