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唐惜春請客的時候真沒打算一請就請一家子,奈何大家真是捧場,雖然請的人不多,但,凡接到帖子的,俱都攜家帶口的人了。

    蜀平侯與唐家這兩家子且不提,餘者就是李巡撫一家三口,付總督一家三口,展將軍一家三口,還有王山長夫妻與明顯沐浴更衣一身嶄新的吳算子了。

    人不多,也挺熱鬧。

    唯蜀平侯他奶奶沈太夫人依舊拉著個老臉,跟個活棺材似的坐在女眷中最尊貴的位置。好在唐惜春雖然心眼兒不多,卻生就是個能說會笑的人。而且,他有那樣生來的一種本事,連與他相熟的李峰展少程都極佩服的:唐惜春自來是不會看人臉色去跟人套近乎,管你說啥,他都能樂嗬樂嗬的。

    反正,守著沈太夫人一張討債臉,唐惜春硬能視而不見的把氣氛炒起來。

    這絕對是一種本事哪。李峰默默的想著,以前真的太小瞧唐惜春了。

    展少程悄悄提醒唐惜春,“看太夫人臉色不大好,你還是少說笑幾句。”看沈太夫人都要忍吐血了。

    “老太太一來就那樣,不是我得罪的她。”唐惜春心裏也很奇怪,如今看蜀平侯府的人,不像來賀喜觀禮,倒像來找茬的。唐惜春跟展少程打聽,“為啥大家都給老太太叫太夫人哪,她是侯爺的祖母,先郡王的母親吧,怎麽著也得是個郡王老太妃或是親王老太妃才對吧?”

    展少程臉上微有異色,小聲道,“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你想知道問太妃就是。”

    唐惜春尚未再開口,就聽沈太夫人嘶啞的聲音在待客廳響起,“何事要做此交頭接耳,學些小人鬼祟?”

    唐惜春險些咬到舌頭,驚問,“太夫人你聽到啦?”

    沈太夫人瞟向唐惜春滿是心虛的臉,心如電轉,冷冷一笑,“看來事情還與老身有關,直說何妨?”

    唐惜春滿是無辜,“我就是問問少程,您按輩份是侯爺的祖母,怎麽誥命隻是一品夫人呢?先時我沒想到這兒,現在才想起來,覺著奇怪。”

    “我師父就是太妃娘娘,我覺著,您按輩份應該是郡王老太妃或是親王老太妃才是。”唐惜春瞧著沈太夫人已是一臉的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唐惜春生怕老太太情緒不穩氣個好歹他可擔不起啊,連忙道,“您不說也沒事兒,快莫生氣了,一把年紀的。我原本不想說的,您非要問,現在又這樣,真叫我擔心哪。”

    沈太夫人臉色劇變,指著唐惜春恨不能噴出火來,大怒,“豎子欺淩老身!”

    唐盛淡淡道,“太夫人莫怪,我這兒子自來心思單純,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惜春,給太夫人賠不是,你太失禮了。”

    唐惜春在外很給老爹麵子,立刻對著太夫人一揖,無比認真的模樣,道,“對不住啊,太夫人,都是我不好。以後我不瞎好奇了。”

    蜀平侯的親媽沈老夫人已氣的臉梢泛白,渾身顫抖,“你這也叫認罪嗎?”

    “我有什麽罪啊?我就是問一句而已,明明就很可疑嘛。”唐惜春幹脆直起身子,正色道,“本來我是偷著問的,太夫人非要逼我說,我照實說了而已。若這也叫有罪,肯定是直言真語罪。”

    “你好大的膽子!”沈太夫人喘過一口氣,怒聲大罵唐惜春,“你也是書香門第的公子,焉何與這深山修煉的守寡之人同來同往,你到底是何心意?”

    唐惜春一時沒明白過來,回頭問,“爹,太夫人說的是什麽意思啊?她是在說我嗎?”

    唐盛想到一件不確定的傳聞,臉色也轉為淡淡,“太夫人不滿你拜太妃為師之事。”

    唐惜春恍然大悟,打量沈太夫人一番,歎道,“原來,你是來砸場子的啊。”

    李峰實在忍不住,扭頭低笑起來。

    沈太夫人更是怒不可遏,“你敢說你沒私心?”

    唐惜春沒理她,認真的問大家長蜀平侯,“侯爺也是來砸場子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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