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平侯滿是為難,“惜春,你莫誤會,祖母隻是有些執拗罷了,心腸不壞,老人家也是為你與太妃的名譽著想。太妃於上清宮清修,你正當少年,血氣正旺,怎能入住上清宮呢?上清宮的侍衛向來是住在外頭的侍衛所的。太妃收你為徒,我也為你歡喜,你若願意,我願意在上清宮外給你營建房屋。”

    看來,這家子真是來砸場的。殊不知,唐惜春找茬也是天生好手,他立刻道,“你如果有這麽些話,可以與太妃娘娘私下說,焉何一定要在眾人麵前讓太夫人鬧成這樣呢?我知道太妃娘娘不是你的親娘,可是,你這樣也有點過分了。你有生母,也不應忘了嫡母。我覺著,你做的太不地道了。”

    身為人子,如何禁得起這樣的話!蜀平侯頓時急的臉紅脖子粗,駢指指天為誓,“我若對太妃有半分不敬之意,管叫我天打雷劈。”

    唐惜春頜首,正色道,“你明明有私心,忽又發這樣的毒誓,你可得小心了。”說著,唐惜春歎了口氣,“不知道你為何這般對待太妃娘娘。侯爺,你年紀不小了,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說。”

    “你現在不知太妃娘娘的好,可是,我聽說你們蜀平侯府,也隻有太妃娘娘是唯一的郡王太妃超品誥命了。有這麽一個人在,你現在或許不覺的什麽?若哪天沒這麽一個人了,你才知道太妃娘娘對你們侯府的好處。”唐惜春完全無視眾人臉色,語重心長道,“先前我總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府太妃,哪怕無親兒親女,到底有庶子庶女們一樣孝順,何苦要躲到山裏來呢?如今才算明白了。”

    蜀平侯一張和善的圓臉終於給唐惜春惹惱,怒道,“唐惜春,我敬你將拜太妃為師,你也莫如此汙蔑本侯!”

    唐惜春滿是無奈,“你說汙蔑,那就是汙蔑吧。我去問問太妃娘娘,不行你們還是先回吧,否則若這樣鬧起來太難看了,真是怪沒麵子的。”說著,唐惜春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的進裏麵找太妃商量事去了。

    沈太夫人拍著椅榻的扶手怒吼,“傷風敗俗啊傷風敗俗!”

    唐老太太先是聽不下去了,冷冷道,“就算老身誥命不比太夫人尊貴,也得說幾句公道話了!不知太夫人說的傷風敗俗是何意!我家乖孫依古禮拜太妃娘娘為師,如今總督巡撫將軍先生的都來觀禮,我倒不知道這傷著誰的風敗誰的俗了!”

    “我縱使鄉下老婆子出身,也從沒見過哪家的婆婆空口白牙的汙蔑自己兒媳的!怪道您老隻是個太夫人的誥命哪!可見朝廷的眼睛學是雪亮的!”唐老太太恨聲道,“有話說在明處,不過,可莫說些沒影子的渾話!不然,敢怕我兒官低職微,我唐家再不受這等汙蔑的!”

    付總督忙道,“兩位老夫人都暫且息怒,畢竟是太妃修行的地方,總不好再過失禮的。”正二品總督,親自出來勸架了。

    唐老太太先是一笑,很給總督大人麵子,“老大人說的有理,老身一時氣不過,此方爭辯幾句。今日是我乖孫的喜事,的確該歡歡喜喜的。”

    沈太夫人一徑自說自話,怒吼吼地,“隻要我眼還睜著,斷不能叫外男留宿上清宮!”

    唐老太太一字沒說,對著沈太夫人的方向朝地上響亮的“呸”了一口!

    沈老夫人簡直難以置信,瞪圓了一雙美眸,指著唐老太太問,“不知唐恭人是何意思?”

    唐老太太閑閑道,“嗓子癢,清清嗓子而已。”

    沈老夫人怒道,“都說唐知府傳臚出身,奈何唐恭人如此粗俗。”

    唐老太太嘿然一笑,理理袖口,不以為然的飆粗口,“給您說著了,俺們鄉下人,難免粗俗些。呸他娘的一兩聲算什麽,一般來說,呸不過還要上手幹一架,才是痛快!”

    “不過,窮則窮矣,粗則粗些。”唐老太太聲音舒緩,卻絕對有其子一語誅心的本領,她溫聲道,“好歹俺兒是嫡出,俺這個誥命雖隻是四品恭人,來得也堂堂正正。俺兒自小是給俺叫娘,而不是叫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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