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死狗一樣的被抬回自己的院子,再由屋裏一群大驚小怪的丫環們七手八腳的送到羅帳中,聽著房內丫環七嘴八舌的各訴柔腸。

    邊上大丫環晴絲捏著帕子哭天抹淚,“我的爺,眨眼不見怎麽就給老爺打了。”一麵哭一麵伏下身子給唐惜春擦額間疼出的冷汗。

    二丫頭玉芙不甘示弱的眸生珠淚,盈盈的帶著哽咽哭腔,“這可不是要心疼死奴婢們麽,嗚嗚嗚——”假戲真作嚶嚶低泣起來,這哭聲絕不是唐惜春在祠堂時的鬼哭狼嚎,反是啼聲悅耳出黃鶯出穀,偏生又帶了那麽一兩分的悲意。乍一入耳,隻讓人覺的姑娘家那一腔深情,俱化在這一道哀婉悲切的啼聲之中。

    三丫頭玉蓉有樣學樣,跟著星淚漣漣,“這可怎麽辦,大夫呢?藥呢?天哪?這可怎麽辦?大爺,您疼不疼啊?奴婢給您揉揉可好!”說著就要解唐惜春的褲腰帶,並猥褻其*。

    屋內鶯鶯燕燕,你一言我一語,唱大戲一般,熱鬧是夠熱鬧,就是沒一個幹正經事的。

    唐惜時隨著小廝一並送了唐惜春回來,隻在當屋孤站,一屋子鶯聲燕語,俱對此鐵塔活人視而不見。好在唐惜時也慣了,並不以為意。

    若是往時,對著美人,素來惜花的唐惜春還有些個憐香惜玉、說笑*的心情,今番他驟然重生、尚不知東南西北就被揍得屁股開花,不要說這些蒼蠅般嗡嗡嗡個沒完、煩得他兩耳流耳的女人,就是真有仙樂仙音,唐惜春也沒心情欣賞。唐惜春暗提中氣,大吼一聲,“阿玄!”

    他話音剛落,一皂衣少女單手托一件老紅木托盤,穿花拂柳的分開圍在唐惜春床前哭天抹淚的錦繡花團,少女一字未說,視線掃過唐惜春屁股,直接從托盤裏取了把精巧可愛的小銀剪,熟門熟路的撩起袍擺,一手拈起唐惜春後臀上的褲子,一剪刀下去剪個開口,之後阿玄撂下小銀剪,兩指錯開捏住開口,腕上用力,隻聽哧啦一聲——

    唐惜春的褲子便被撕成兩截兒,露出他裏頭的雪絲大褲頭,這會兒大褲頭染得斑斑點點,雪中紅梅一般,那叫一個精彩。便是先時對唐惜春隱含怒火的唐惜時,掃一眼唐惜春的大褲頭,心下那點點怒火業已隨風遠去。

    更不必說唐惜春房中諸花,一個個花容失色,瑟瑟發抖,活似受驚的小白兔,掩著帕子嚶嚶低泣起來,不知道的還得以為唐大少英才天妒,一命嗚呼了呢。

    實際上,不必唐惜春一命嗚呼,在唐惜春記憶中,前世他家財將盡徘徊於破產邊緣時,這些女人立刻一個個的另謀他處,另覓良人,另付深情了。最終陪在他身邊度過那一段艱難時光的,反而是這個從來不苟言笑的阿玄。

    唐惜春正在感歎女人心海底針,忽而身後一陣劇痛將他扯回神智,唐惜春從來不是什麽好漢,他嗷嗚一聲慘叫,險些捂著屁股跳起來。

    阿玄一隻手穩穩的按住他的腰,冷聲道,“鬼叫什麽!不撕開褲頭,要怎麽上藥!”

    唐惜春眼淚汪汪,嚶嚶相求,“阿玄,你溫柔點成不成?好歹也是女人。”

    “你不必當我是女人。”阿玄語氣淡淡地,“就是腫了點兒,出血的地方不多,不必狼嚎鬼叫。”開始給唐惜春清創。

    唐惜春哆嗦的跟篩糠似的,咬著枕角,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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