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太疼了!

    怎麽,重生了一回,他還是這麽怕疼啊啊啊啊——

    李大夫來的很及時,他對唐惜春的情形無比熟悉,據李大夫這位唐大少平均每月挨兩回揍,屁股常年累月的腫著。打得厲害了,都是請他過府看傷。李大夫熟門熟路的隨著仆婦進來,看阿玄給唐惜春清創,摸須點頭讚道,“對,把傷口洗幹淨,收口時好生養著,抹幾回珍珠潤膚膏,包管大少爺一個疤都不會留下。”

    幸而唐惜春兩輩子都習慣了沒*的被女人們服侍,李大夫亦是熟人,他還哆哆嗦嗦的跟李大夫問了聲好。

    晴絲使喚著小丫頭給李大夫搬來涼凳,李大夫坐在床畔,拉過唐惜春的手摸脈,一麵笑道,“老夫身子硬朗的很,倒是大公子,怎麽又惹惱了大人,今番打的這般厲害,起碼得養四五日方能下床了。”

    “您老就別笑話我了……”唐惜春耳根微熱,畢竟內裏一把年紀的人了,剛活過來就給老爹一頓苦打,事實上,他自小到大挨的揍不計其數,他已經有些想不起這次是為何挨揍了。

    李大夫給唐大少摸回脈,熟練的開了些內服外敷的藥,說了些老生常談的醫囑,便告辭離去。

    阿玄繼續一絲不苟的給哆哆嗦嗦的唐惜春上藥,幸而她手腳俐落,不過片刻就給唐惜春上好藥,一床素色輕紗被給唐惜春搭在腰間,又轉去倒了一盞溫水給唐惜春遞到唇邊,不甚溫柔地,“喝點水。”

    晴絲嫋娜搖擺上前,溫聲柔意道,“玄姐姐哪裏做得來這些粗活,讓妹妹服侍爺喝水吧。”

    彼時唐惜春已經伸長脖子就著阿玄的手喝水了,正當中也不好換手,阿玄看唐惜春一氣將整盞水都喝光了,問,“還要不要?”

    玉芙風擺楊柳的捧來一盞水晶透明的銀耳蓮子紅棗羹,柔聲道,“大爺飯都沒吃就挨了這一頓板子,這是奴婢親手去廚下做的,大爺嚐嚐,可還喜歡?”

    晴絲咬著銀牙,深恨狐狸精搶戲,臉上依舊笑悠悠地,“妹妹手腳還真是快,這片刻就做得了。要說起這伶俐勁兒,咱們闔屋子姐妹也比不得妹妹一個啊。”

    玉芙柔柔一笑,卷曲的長睫微微垂下,勾勒出淡淡優美的弧度,玉做的指尖兒捏著雪瓷湯匙,緩緩的攪了幾下,方漫不經心應一聲,“姐姐過獎了。”一麵舀著蓮子羹喂唐惜春吃。

    晴絲冷聲一哼,小脾氣發作,擰腰一跺腳,轉身離去!

    玉芙愈發柔情大作,聲音裏似能滴出水來,勾魂般的聲音如同她身上經久不散的荷香縈繞在唐惜春鼻端耳際,“大爺,這蓮子羹好吃不?大爺若覺合口,奴婢明兒再做。”

    唐惜春已經快給她們煩死了,別開臉,悶聲道,“阿玄,打發她們出去,你一個留在屋裏服侍我!”

    甭管諸美人丫環如何麵色大變、不可置信、芳心破碎,阿玄是沒什麽憐香惜玉之心的,冷著臉一個個都攆了出去。唐惜春歎道,“這蓮子羹太甜了,給我弄些涼涼的、開胃的吃食去。”

    阿玄應了,轉頭見唐惜時還在,歉意道,“屋裏亂糟糟的,也沒有招待時少爺,小婢給您賠禮了。”說著福一福身,阿玄道,“想來時少爺亦未曾用午飯,小婢這就去捧來。勞時少爺照看我家大爺片刻,小婢去去就來。”悄悄捏唐惜春手一記,叫他莫冷落唐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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