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未央宮
阿紫坐在銅鏡前,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任憑身後的婢子替她挽發佩戴珠釵,一點絳唇,明眸亮若秋水。
霜哥哥已經離開昆侖有些時日了,這麽久未歸也沒有一絲消息,倒是尊上前些日子回了昆侖就日夜待在大紫明宮未曾出門。
倒是有些擔心霜哥哥了。
“你們先退下吧。”她輕聲道。
“喏。”婢子們紛紛退下。
她站起身,輕聲掩唇輕咳,一雙美眸望向窗外,流轉著擔憂之色。
霜哥哥,何時回來,阿紫想你了……
大紫明宮偏殿
大紫明宮的偏殿外,站著兩個看守的暗衛,門上掛著一把重鎖,四周一片荒蕪,死寂一般的壓抑,讓整個偏殿彌漫著一股隱隱約約的死氣。
冥月坐在躺椅上,右手之上握著一隻玉盞,輕抿一口,抬眸看了一眼被鐵鏈緊緊束縛住的人身上。
泠霜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重重地喘著粗氣,殷紅的血順著他的臉頰滑過,留下幾道血痕,他的雙手被鐐銬鎖在半空中,腕部盡是被鐐銬摩擦之後留下的淤血痕跡。
“你還能堅持多久?”話音未落,一鞭就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泠霜低垂著頭,無聲息地合上雙眼,彼岸花毒一點點侵蝕著他的身體,渾身上下的劇痛幾近讓他對皮肉上的痛處麻痹了。
見他沉默不語,又是一鞭狠狠揮落,在他滿是傷痕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血從傷口之中沁出落在脫至腰間的白衣上,綻開一朵血花。
“倒是有些骨氣呢。”冥月厭煩地將手中掛滿倒刺的鞭子丟在地上,秀眉微蹙,一手捏住了泠霜的下顎,逼著他抬頭。
他閉著雙眼,這些年在明教他學會了忍耐,無論麵對怎麽樣的折辱,無論麵對怎麽樣的傷痛,他都已經能夠忍耐到不露一絲。
“本尊想這彼岸花毒似乎還不夠強烈吧。”她的手指輕輕滑過他胸口那一朵鮮豔的彼岸花紋,陰陰笑著。
他不由得一顫,徐徐睜開了雙眼。
冥月玉指輕觸剛剛留下他身上的鞭傷,他渾身不由自主的一抖,咬牙忍著,皮肉撕裂的疼痛還是那麽清晰。
她當著泠霜的麵將沾染著他鮮血的手指放進口中吮吸,漆黑的寒眸之中掠過一絲滿意,這血的味道果然很是誘人,還有一抹熟悉的感覺。
“我的聖子啊,可別小瞧了這彼岸花毒,它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呢。”她鬆開了捏住他下顎的手,微笑著朝著偏殿大門走去,“好好享受吧,對了,忍不住了就隨時告訴我。”
泠霜深吸了一口氣,無力地垂下頭。被關在這裏也不知幾日了,粒米滴水未進,彼岸花毒一次比一次發作劇烈,這個人意識都是恍惚,四周隻剩下一片死寂。
周身劇痛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的神經,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起來,朦朧之間光影重疊,殘影晃動著。
真是可笑,沒想到他泠霜也有一天會落得如此境地。
“咳咳。”他喉嚨一陣抽動,一口淤血瞬間湧上喉頭,濺落在身前的地上。
身體已經到快極限了。
他眼神逐漸迷離,眼皮越來越重,他緊閉上雙眼,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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