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生看畢,即寫回書,並寫書送與府尊,令將梅三姐釋放。

    生既到任,自有縣中堂規。及參。見上司,俱不必細述。按下不提。

    且說憨公子同了鄭心如,自在陶園,奔返臨安之後,仍在本郡,倚勢橫行,做那奸淫不法之事,總是鄭心如百方引誘。

    及蘇州府關文到杭,憨公子忙與心如商量,著人賄囑書吏,申文回複。又遣人至蘇,探聽消息。知是常不欺漏泄事機,遂與不欺絕交,不許上門。忽一日,要往會稽探望母舅,便與心如,買舟渡江。原來憨公子的舅氏,姓呂,號竹溪,越中望族也。

    不一日,到了母舅家裏。參見畢,呂竹溪欣然款留。一日,憨公子偶在門首閑立,忽見一年少婦人,身穿淡羅衫子,自溪畔浣紗而歸。那少婦生得如何?但見:纖眉嫵兮,垂垂春柳:美目盼兮,灩灩秋波。玉質冰姿,不假淡妝濃抹:杏唇蓮臉,盡堪豔舞嬌歌。何必緱山聆鳳曲,恍從青鳥見嫦娥。

    憨公子近前一看,便覺春心難遏。那婦人也嫣然一笑,屢以秋波回盼。慢慢的推扉進內。

    原來此婦孫氏女也。年方二十,其夫姓吳,字君美,幼時也曾讀書,後來家事消乏,因在衙門中,幫閑度日。其所居之房,正在呂宅門首。那一日浣紗暮歸,剛與憨公子相遇,引得憨公子心猿頓逸,意馬難拴。忙與心如言之。心如笑道:"此貧家婦,以餌啖之,易上鉤耳。"乃告以如此如此,憨公子大喜。自此不時往來窺瞷。又一日,孫氏汲水進門,憨公子忙以白竣汗中,裹銀一錠,投子孫氏足邊。孫氏但微微含笑。恰值君美徐步而歸,憨公子正在惶懼,隻見孫氏輕舒玉腕,拾置袖中,又以告心如,心如喜道:"事可諧矣。"乃悄然置酒妓館,以邀君美。君美遲疑不赴,使人邀之至三,日中方至。自此,杯酒往還,相知漸密。一日,偶與心如閑話,心如道:"吾兄株守數椽,怎能發跡。不若尋些資本,出外經營。"君美歎道:"薪水尚有不繼,若要資本,從何而得。"心如道:"小弟為兄籌之熟矣,早有一策,隻是不敢直陳。"君美欣然請教。心如道:"公子胡伯雅,揮金如土,平昔所愛,唯在嬌姿。若吾兄肯以一枝春色,暫借騖棲,包在小弟身上,當以二百金相贈。"君美聽了,麵色通紅,大怒而去。過了數日,心如方與呂竹溪分韻做詩,溪邊閑步。隻見君美含笑而來,心如再三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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