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自個親爹,但阮氏一直很怕阮老爺子,聞言也不敢多說,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是,便攙著沈鶴智起了身。

    沈鶴智夫婦起身後,上前磕頭的便是阮無雙,阮老爺子的表情沒什麽特別,隻開口問了一句定南侯為什麽沒有一道前來,其後便也就罷了。

    沈靈溪和沈佳溪,薛靈薇三個小輩是一道磕頭的,“外孫女靈薇,佳溪,靈溪給外祖父拜壽,祝外祖父身體安康,事事如意,鬆鶴長春!”

    “起來吧,”阮老爺子微一頷首,隨後在三人起身後,偏首望向沈靈溪,喜怒不辨的問道,“你就是慧敏縣主?”

    自進門後,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問了,沈靈溪的表情已然完美的沒有一絲縫隙,“回外祖父的話,正是靈溪。”

    阮老爺子雖已上了年紀,一雙眸子卻仍鋒利的好似刀刃一般,“聽說是你解了西北之地的瘟疫?”

    沈靈溪絲毫不懼對方眸光中的壓迫,不卑不亢答道,“靈溪隻誤打誤撞的提供了一個思路,並不敢居功。”

    阮老爺子眸光莫測的注視著她,步步緊逼的追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是如何誤打誤撞的,西北瘟疫幾乎集聚了整個玉涼國的大夫,可在你之前,卻未能有一個人想出確實可行的解決辦法來。”

    麵對阮老爺子滿是探究的眸光,沈靈溪麵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間並不見半點緊張,“回外祖父的話,靈溪平日裏愛好看些雜書,曾於書中看到說是毒蛇出沒的地方附近必然有解蛇毒的草藥,靈溪便將這個想法告知了慕大人,慕大人舉一反三的想到了解除瘟疫之災的蛇床子。”

    “就老夫所知,你從小到大可沒有這個條件看雜書,”阮老爺子看著沈靈溪古井無波的臉,若有深意的徐徐開口。

    這話說罷,沈鶴智臉上一抹不自然一閃而逝,阮氏則是下意識的垂下了眼。

    沈靈溪聞言卻是輕笑一聲,抬眸直直望向阮老爺子,“沒條件可以創造條件,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有心,這其實並不難,不是麽,外祖父?”

    阮老爺子先是一怔,隨後驀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個隻要有心,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你這小丫頭倒是看的透徹。”

    說著他擺了擺手吩咐道,“修文,你帶在場的男人們去前院,福喜,你帶女眷們去後頭看看她們外祖母,雲沛,你留下來。”

    此時房內兩側還站了不少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想來都是阮府直係旁係的親戚,但因著以前的沈靈溪從未來過阮府,沈靈溪自然一個也不認得。

    福喜是阮府的老管家,應了一聲喏後,便恭恭敬敬的側身引著一眾女眷往外,男人們則先一步被阮修文給帶出去了。

    唯一一個被留下的阮雲沛偷眼瞧著自家父親的臉色,心中直打突,隱隱間有種感覺此事怕是和沈靈溪有些幹係,心中正沒注意,便聽阮老爺子不辨喜怒的聲音冷不丁響起,“靈溪的臉是怎麽回事?”

    阮氏不想阮老爺子竟開口問這個,麵上不由露出一絲怔忪,隨即便就低眉垂眼答道,“是中毒,娘胎裏帶的,當年她娘意圖毒害女兒,事發後服毒自殺,靈溪命大,尚未足月便脫離母體,隻是受劇毒影響,這張臉便成如今這般樣子了。”這話當日她拿出來搪塞過齊王妃等人,如此再說出來,當真是順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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