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落落的弓箭朝著底下的敵人落去。無數的魔紋在城牆上飛舞著,卻隻有少數的法術最終成型,降落到敵軍的隊列之中,激起點點毫不起眼的漣漪。

    守城軍的第一波攻勢獲得之戰果令人無法不感到悲觀。但眾人沒有多少時間為己方的羸弱感到絕望恐慌,因為第一輪反攻的箭襲,已如狂風暴雨般從城下朝著守城軍狂烈地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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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大賢者喬治?貝斯特急匆匆地來到城牆上時,出現在他麵前的隻有一片觸目驚心的狼藉。無數根長箭已將城牆上的所有空地都清洗了一遍,數百具屍體被插成了刺蝟,更多的傷員哀鳴哭號著,一派絕望的景象。

    從教廷的軍列中射出的箭上,都泛動著若有若無的細微聖光。正是有這聖光的加持,他們的箭矢方能掠過如此之遠的距離,重重地刺入敵人的肉軀。

    教廷的部隊出人意料地在幾輪箭雨後便偃旗息鼓,頂著一輪輪箭雨與魔法的反擊,強行撤退。雖然兩邊的傷亡並不懸殊,但撤退的教廷方麵沒有留下一具屍體,倒是天禧城的牆頭一片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剛剛趕上牆頭來增援的士兵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在小得戰果之後,便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滿腔殺敵熱血的他們隻能放下手裏的弓箭並撤去魔紋的環繞,蹲下身來,急救起重傷的同伴,清理起戰友的屍體。

    “混蛋。”

    大賢者喬治重重地一拳打在了城牆之上,沒有經曆過肉體訓練的他隻感到拳上傳來陣陣灼烈的痛感,但這肉體上的疼痛,完全無法匹敵他在心靈上受到的折磨。

    追求完美的他已在短短兩天間被眼前的這支軍隊在生命中,留下了無論如何也洗不掉的重重汙垢。仿佛一副完美的畫卷被童稚用毛筆隨意地點畫,大賢者心中的怒火與憋屈之感已將他燒得頭暈目眩。

    “大開城門!所有的部隊同我一道出城追敵!”喬治憤怒地大聲下達命令。

    可他的副官隻是懼怕地看著他,腳下沒有挪動一分。這是絕對愚蠢的命令,還留有理智的副官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他的上司自尋死路。

    “貝斯特大人,這是敵人的激怒之計。您不能上當啊!”

    “上當!?”大賢者冷笑了起來,“我或許不是打仗的人才,但起碼的分辨能力還有。他們退軍時完全把後背露出給我們,不管這是因為他們的統帥不懂領軍,還是因為他們料定我們怯懦不敢出城,總之敵軍如此不設提防地退兵,我們不尾隨殺之,如何解憤!”

    “教廷如此之眾的大軍怎麽可能是由不懂兵法的家夥來統領!這明顯便是在引誘我們出城追擊!貝斯特大人,請您相信我!我以性命擔保,這絕對是一個陷阱!”

    大賢者深深地望入副官那真摯而焦急的雙眼,心中對自己的判斷已是有了幾分不確定。雖然已經被敵軍狠狠地羞辱了兩番,但喬治完全不希望慘痛的教訓第三次上演。

    他沉默著思索了半晌,終於歎了一口氣,拍拍副官的肩膀說道:“我聽你的吧。”。

    對於自視甚高的喬治在此刻如此表現,副官感到受寵若驚。但在同時,一絲陰翳也悄悄地籠上副官的心頭。平日裏自恃自傲之人的示弱,說明他的信心已然收到了挫敗,而這種挫敗或許會磨平自恃者的驕傲,也有可能讓他們猶如受傷的獅子般發出不顧一切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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