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妹的。並且會用盡一切辦法治好她的病的。”江玉兒握著師父的手,堅定的說。“楓兒,能告訴我你的真名麽?”白散擦了擦眼角的淚問道。江玉兒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下,但還是開口了:“徒兒複姓端木,名字不敢欺瞞師父,一直便叫玉兒。”“你是端木玉兒,難怪……難怪你不肯說出真名。是因為身上背著一段血海深仇吧。”白散定了定神,想到十年前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天下第一富端木家被一夜之間滅門。卻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如此成了一段武林公案。隻是沒想到,眼下竟然還有端木家唯一的獨苗。依稀還記得當年端木玉兒出生的時候,多麽轟動天下,就連無數武林豪傑也去道賀,據說這位千金不但酷似她的娘親趙雪兒,而且聰慧異常,從小就精通琴棋書畫,語出驚人。本來大家都以為她已經死了,還都為她惋惜。沒想到她竟然還活著,而且活的如此隱忍。“玉兒,答應師父一個要求可以麽。”白散忽然嚴肅的對端木玉兒道。“師父,不可以,我知道您疼愛的,照顧我這麽多年,甚至比我父親對我還要好,可是滅門之仇,我怎麽能不報。”聰明如端木玉兒,又怎會不知道師父提出的是什麽要求呢,師父想讓她不要報仇。“我知道師父擔心什麽,怕我被仇恨蒙蔽了心誌,怕我此生活在仇恨的痛苦中,可是,放心吧,我不會。而且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若憂的。”很難想象,這翻話是從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口中說出的。但若是白散知道端木玉兒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今世,加起來快三十幾年的經曆了,大概就不會奇怪了吧。是的,她就是端木玉兒,自從她六歲遭逢家變後,為了隱藏身份,她便改了姓,用自己轉世前的。但後來因為要著男裝方便行事,玉兒這個名字不適合,她便叫自己江楓。從此,世上便沒有端木玉兒這個人,沒想到今天,卻告訴了師父,讓她不得不再次麵對自己的過去。更可笑的是,師父的女兒白若憂,竟然和閔文長的一模一樣。其實算起來,閔文不算是個美女,隻是比較清秀,樣子幹幹淨淨,但讓人看了就很舒服的那種,端木玉兒的前世就更普通了,長的屬於可愛型,有個甜甜的酒窩,成天笑嗬嗬的,卻把自己的心事隱藏的很深。她喜歡閔文,卻不敢表白。閔文對她也一直不冷不熱,隻當她普通朋友,也許連普通朋友都不算。端木玉兒的前世江曉靈一直很奇怪,為什麽閔文對她會這樣。自己那麽關心她,從生活的點點滴滴,可是閔文對她依舊象個陌路人,大概自己惹她討厭吧,江曉靈這麽想。隻能把自己對她的愛深深的埋在心裏。原本以為重新投胎可以過新的生活,漸漸忘記她,但是對她的印象竟然越來越深,現在還遇到她,哦不對,是遇到她的前世。真是夠諷刺的。心情非常複雜的端木玉兒,獨自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望著天上的明月,心裏一陣陣冷笑。“你玩我呢,哼,這樣整我很好玩麽。”對著天空喃喃自語,其實是對老天發泄自己的不滿。“可惜,你越這樣折磨我,我就越不會讓你如意。我會活的更好。”“真是個堅強的孩子啊。”一個聲音爆炸似的在身邊響起。來人竟然是那位帥哥閻王。“怎麽會是你,你來看我笑話麽。”端木玉兒隻是微微一楞,便又冷靜下來。“我不是說過我們會再見麵麽,現在我來啦,看看你過的好不好。”閻王笑嘻嘻的站在端木玉兒的身邊。“你現在看見了,可以走了吧。”端木玉兒冷冷的說到。“不要這麽想麽,我知道你過的不好,可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啊。我知道你很想念前世的生活,我給你帶了一樣東西。是你被火化的時候,你的家人沒有拿下來,我就取走了,我想一定對你很重要吧。”說著,取出一枚銀製的戒指遞給了端木玉兒。端木玉兒接過戒指看了一眼,原來是自己前世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自己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因為生日那天,連自己的父母都遺忘了。隻有自己一個人過,連閔文也不知道,為了不委屈自己,一個人翹了幾天課跑去上海旅行。還買了這枚戒指送給自己。銀製的指環,戒指正麵微微突起,上麵嵌有黑色的圖騰,還有幾個五芒星,精巧細致,又不失個性,小巧中帶有一絲帥氣,讓端木玉兒那時候一見鍾情。加之戒指又是限量版,所以,端木玉兒下了血本買了回來。一直戴著,別人都以為是她男朋友送的,隻有她自己知道。而且自己真的很喜歡這枚戒指,所以她心裏還是非常感激閻王給自己送來的。在這個遙遠的時空,這枚戒指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慰籍了。有些感激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帥閻王:“謝謝你了,帥哥。”閻王似乎對這個稱呼很受用,竟然傻呼呼的笑了,隨即又恢複嚴肅:“我知道你過的很苦,但是,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歡樂有時,悲傷亦有時麽?你既然獲得新生,就該好好享受。無論命運最後怎麽樣,你都要爭取,不然,就枉費你重活一場了。我隻能來這一次,以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對了,你脖子裏的玉要好好保存,上次你家滅門,要不是它,你早就死了。”說完不等端木玉兒反應,就消失了。“是啊,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端木玉兒也不奇怪,隻朝著閻王消失的方向說了這麽句話。她做了個決定,去江湖上闖一闖,去看看雲國這個不知名的時空的與眾不同。順便也可以查下自己端木家的血案。沒過多久,白散和妙清便毒發身亡了。似乎沒有太多的悲傷,此時的端木玉兒,哦,不對,是江楓,她的淚,早在十年前便已經流幹了。所以的悲傷都掩藏在心底。靜靜的在師父師母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而白若憂也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在第四天,白若憂倒下了,大病一場,整整一個月臥床不起。每到夜裏還會被噩夢驚醒,隨著身體的虛弱,出生便帶有的病根也跟著發作,全身虛弱無力,透寒徹骨。江楓幾乎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一個月。尤其是晚上,白若憂隻有握著江楓的手,才能入睡,不再作任何噩夢。一場大病,讓江楓的闖蕩江湖的計劃擱置了一個月,但是依然沒能阻止她這個想法。而白若憂經過這一個月後,似乎變的出奇的依賴江楓,粘著她,幾乎寸不不離。江楓對此有些無奈。無數次的審視自己對白若憂的感情究竟是什麽?她不是閔文,雖然她們長的幾乎一模一樣。自嘲的笑了笑,算了,隻要單純的把她當作自己需要照顧的師妹就可以了。一日清晨,白若憂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到竹林散步,正巧遇見在竹林睡覺的江楓。輕輕搖醒她。“楓,你又喝酒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白若憂開始叫江楓為楓。“嗯。”發出一點迷蒙的聲音,江楓算是回應白若憂,自己醒了。為了照顧她,自己都快禁酒一個多月了。這兩日見她逐漸康複,所以昨天晚上,才又在竹林喝酒,她習慣了晚上在竹林喝醉。然後睡在裏麵,早晨在晨露中醒來。再回自己房間休息。“楓,你為什麽總要把自己灌那麽醉,你的樣子很不開心。爹說,讓我多勸勸你,少喝點。見你一個多月沒喝,我還以為你已經戒了呢。而且你老這樣睡在外麵,會受風寒的,你自己是大夫,不會不知道吧。”白若憂有些不閱道。“若憂,你越來越象師父了,老是那麽念我。我知道了,會少喝的,行了吧。”江楓無奈道。“不行,你這是在敷衍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習慣了這樣輕鬆的相處方式,對江楓來說,前世的閔文,從未如此溫柔的關心她。不過,一切又好象有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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