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漪出去了整整一天,當走在回來夜鳶的路上時,她看看公交站牌的LED時鍾顯示,已經18:00了。

    紅菱將那張賣血的名片丟掉之後,她就趁著大家沒注意悄悄撿了回來。

    然後,去賣血了。

    錢,真是一種活在世上實在難以抗拒的誘惑。父親因為錢,自殺了;滾打娛樂圈的多少女孩因為錢,雖然萬般不願,卻也沒有拒絕方方麵麵的潛規則。

    而她,不也是如此?不管什麽原因,總之她也是因為缺錢的初衷,才和狄宸苦苦糾纏了三年。

    她曾經以為,自己靠演戲、拍廣告賺錢就再也沒有為母親交不上醫藥費的後顧之憂。可經過了許多事,輾轉了多少年,才發現,現實再一次將她逼近了這種重蹈覆轍的絕境之中。

    夏清漪也想再次轟轟烈烈的去做一件淘金的大事。隻是,很不幸的,她變了。

    身體,因為投海與多年營養不足而落下了羸弱的根。

    精神,也被曾經紙醉金迷的荒唐與狄宸的折磨弄得脆弱不堪。

    她已經不是那個有鬥誌有勇氣、不懼風暴的小姑娘,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再也無法像當年那樣去選擇依靠哪個男人了。

    所以,她隻能自救。

    昨晚她趁雨霏去洗澡時,偷偷撥通了名片上那個血頭的電話號碼,並和他約著一早在市腫瘤醫院門口見麵。

    現在醫院裏正巧有一對中年兄妹要為母親做腫瘤切除手術。可醫院血庫的血嚴重供給不上,而這一對兄妹又被檢查出乙肝陽性,血液不合格。

    不想眼睜睜看著老人躺在病床上離去,他們無奈的選擇了買血。

    夏清漪與血頭見麵之後,不多時就被領進了停在醫院後麵一條隱蔽小路裏的麵包車中,這是血頭們用來和“獻血者”交易的采血車。

    這裏不止有她一人,因為這對兄妹需要3600cc的B型血,所以除了她之外,還有九個賣血的人在這裏集體湊血液。

    破舊的車身,肮髒而簡陋的取血設施,她和其他幾個人隻得到了極為簡單的消毒,然後便開始抽血。

    過程中,看著身邊那些為了錢而賣血,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的人,夏清漪突然想起了紅菱說的話。

    --都聽好多人說過,就因為這樣賣血患上了艾滋病呢。

    這句話她猶然在耳,她也怕,可她又能怎麽辦呢?

    工地的錢遲遲沒有消息,雨霏的工資又全都拿去交之前欠下的房租了。況且雨霏還找同事借了些,所以她更加不能再為難這位一直為她抱打不平,什麽都為她著想的好姐妹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無能…

    上天是在懲罰她以前那樣酗酒張狂對人生的不負責吧,所以才讓她的生活一壞再壞。可是,不是有句話說,生活壞到一定程度就會好起來,因為它無法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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