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如此的順滑,如此的蔚藍,為什麽這片大地滿是鮮紅。”

    看著蔚藍的天空中,朵朵白雲正尋找著歸家的路途,歐陽木羽頓時下定了決心,心中多了一道信念。他花費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將師門眾人埋葬,並在一旁豎立了一個墓碑。

    做完這一切,歐陽木羽這才進入廚房忙碌,他已經整整多日沒有進食。

    大吃一頓之後,歐陽木羽這才帶上一點幹糧,憑著模糊的印象下山而去。

    不過現實中的這一切,永遠都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令他心痛。這樣的反複,令他疲於奔命,心力交瘁。

    這種憔悴的回憶,一直跟他來到了歐陽家門。

    “小乞丐,快出去,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歐陽家的保鏢看到一位衣裳不整,行憔落魄的男子朝這走來,趕忙大聲喝道。

    披頭散發的歐陽木羽頓時被幾位彪壯男子攔了下來。

    “管家,快出來,我回來了。我是歐陽木羽。”歐陽木羽習慣性的抬頭叫道,他的聲音隨風飄散。

    歐陽少爺回來了。

    歐陽少爺回來了。

    這對於歐陽家族來說簡直就是一個驚天地的消息。

    整整失蹤了快三年,杳無音訊的歐陽木羽竟然完好無恙的歸來了。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魁梧高大,結實強壯的兒子,歐陽木羽的父親歐陽浮雲激動的差點出不出話來。

    歐陽木羽完全變了,他長大了。

    也許隻有這麽三年,不過陌生的環境卻能大大的改變一切。

    自從歐陽木羽丟失之後,歐陽家族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去尋找這位孩子,可惜結果全都不如人願。

    歐陽浮雲曾多次占卜求卦,知道兒子是位吉人,不過每回卦象顯示都極其凶險。對此,歐陽木羽的母親四妹,她以淚度日,不知不覺蒼老了許多。

    歐陽木羽的性格在殘酷的曆練和痛楚的回憶中完全改變,甚至讓人感到陌生,冰冷。他的臉上永遠都找不到微笑,也找不到任何一絲情感的波折。

    見到親人,對於歐陽木羽來說是令人親切,興奮的。

    待歐陽浮雲不安的詢問起兒子失蹤後的近況,對此,歐陽木羽竟然拒絕回答。他隻是含糊不清的交代了幾件事。

    他幸運的被一位老者帶走收養,傳授了他很多東西。老者是他的恩人,是他的親人。不過他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位老者就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劍仙元老。

    不過在他的心中,劍仙已死,這是事實,也許這才是他不願勾起的傷心往事。

    當然,起初劍仙老者故意帶走歐陽木羽是別有原因的。

    不過這個原因誰也不知道,這亦是一個謎團。也許隻有華京第一風水師,占卜師葉聖人後來通過占卜,斷言出他可能是挽救華京浩劫之人。

    另一邊,對於歐陽木羽的歸來,歐陽家族難以平靜,見歐陽木羽不願多說,也沒有刻意追問不休。歐陽木羽的父母也許隻想像平常的父母一樣,在將來的日子裏多多補償這位丟失的孩子。

    事情暫時就這樣在高興的氣氛中告之一段落。

    歐陽木羽的父親叫做歐陽浮雲。

    歐陽浮雲是歐陽家族的當家人,也是華京前三大集團之一——龍宇集團的總裁。

    歐陽浮雲有著早起的習慣,每天起床後他都會到自己的健身室裏去健身。說到健身,其實是修真。歐陽浮雲表麵上看起來異樣的斯文,但是動起手來,他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畢竟像他這樣曆經大風大浪的人,也是要有非凡的身手,要不他怎麽可能撐起歐陽這個大家族。

    歐陽浮雲輕輕的一躍,整個飛起的身軀就像鼓起的氣球一樣,慢慢的膨脹。而他的身行再次以小鳥的姿態,踏空的腳步就風一樣的輕盈,他一下就落在了健身房的正中。

    這個健身房倒像一個道觀,健身房正中竟然擺放著一個特大香爐,雲煙嫋嫋,光滑的地板上則是用朱紅刻著一個清晰的八卦圖,四周還貼著許多莫名形狀的符紙。

    歐陽浮雲穩了穩身行,然後深深的吸氣。他一口氣脫光上身,大口大口的喘息幾回,整個身子頓時就被彌漫出的白氣籠罩了起來。

    過了一會,他這才慢慢的將肌肉神經放鬆,然後抖弄了幾下手臂。

    唯一奇怪的就是他的大腦上早已布滿了豆大的汗水,而光滑有線條的身子卻沒有任何跡象。

    又過了一會,歐陽浮雲的身體四周出現一層淡淡的紫霧,不停的環繞流動著。

    仔細一看,這些紫霧都按一定的規律流動著,紫霧逐漸轉濃,最後才完全的將其包圍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紫霧突然加快流動,越來越快,最後隻能看見一條條紫色光帶不停穿梭,而且紫色光帶越來越粗,光帶之間的界限越來越不明顯。

    忽然這些光帶全部都結合了起來,現出一顆紫色坑坑窪窪猶如雞蛋似的東西,而紫蛋的表麵有光彩正在流動。

    如果有人看見這猶如雞蛋似的東西,一定會認為這是一顆極其罕見的寶石。其實這是一位修真者的內丹。很明顯,歐陽浮雲的內丹已經殘碎不堪。不過修真者能形成如此之大的內丹,那修為可真是難以猜測。

    歐陽浮雲忙碌了好一會,他這才疲憊的停了下來,圍繞在他身子四周的紫氣也一下在空氣的波動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無奈的搖晃了幾下腦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老了,真的老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老爺……”一個聲音回蕩了起來,這個聲音對於歐陽浮雲來說可謂熟悉。

    “什麽事……”歐陽浮雲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別人在這個時候打擾於他。不過他亦了解這位跟他多年的管家。要是沒有重大事件,他也不會在這段時間驚擾。

    “二立博士來了……”管家柔和的說道,可見他也是一位修真高人。他正是利用修真傳氣才可以令他的聲音可以那麽柔和的傳遞到歐陽浮雲的耳朵裏。

    “讓老二進來找我……”歐陽浮雲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他似看到了什麽,又好象想到了什麽。

    二立博士走進來了。他動作敏捷的走道中轉來轉去,他的腳底似是浮托著一片雲氣,嘴裏還不停的念著怪異的咒語,顯然他對這裏的地形萬分熟悉。

    過了一會,二立博士的身影就已經到達健身房外的那扇大門處。隻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片,然後將其的右手對著卡片係統上一晃,大門順勢打開。

    走進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地上的八卦大圖,四周的朱紅符紙……那檀木燃燒的香味撲鼻而來。

    二立博士似是司空見慣,他沒有大驚小怪之舉,隻是緊緊的皺眉,一聲不吭的走了進去。空洞的環境,一種莫名其妙的雞皮疙瘩感讓他好象回到了先前的時光。

    二立博士閉上了眼,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不敢拉下回憶。

    歐陽浮雲不慌不忙的坐到了椅子之上。他順勢擺上了熏香,一種比較清新的氣味開始彌漫在這個空間之內。

    四周變的有點朦朧,有點模糊。

    “大哥……”二立博士有點激動的抖了一下戴在臉上就要掉下的眼鏡道。

    “來了。”歐陽浮雲笑了笑,也許兒子的歸來讓他的心情一片輕鬆。

    “你的身體近況如何,沒有大礙吧。”二立博士關心的問道。

    “還是老樣……”歐陽浮雲重重的歎道。

    二立博士沒有言語,閉上眼睛,他的眼角流出了晶瑩的東西,有點濕潤。

    “都這麽多年了,沒得救了,其實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是我的二弟,我的命就是你的命。說實話,我的內丹已經破碎的殘缺不齊,根本就無力彌合。不過人總是要老的,要死的……。上天對我已經很仁慈了。上個月,我的兒子回來了。”歐陽浮雲笑了笑,激動的說道。歐陽木羽的歸來,的確給他帶來了新的生命,新的活力。

    “恩,要不是大哥當年為我擋上那麽致命的一掌,我可能早就一命嗚呼。”

    “對了,木羽這三年去哪了?他能夠回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二立博士欣喜的問道。

    “不知道,他一直不肯說。他變了,變的完全陌生,心裏似是還有很重的心病,近來一直做著噩夢。”

    “不肯說?為什麽?那就不要勉強他了。他是個吉人,修真的奇才,雖然錯過了修真的最佳年齡,不過現在給予補救,為時還不太晚。我們該開始好好磨練他了。”

    “他走修真之路的希望看來是要破滅了。前幾日我待他睡熟,試探過他的經脈,令我驚奇的就是他竟然築有三年堅實的根基,不過最遺憾的卻是他全身經脈完全順通,根本找不出修氣之點。”歐陽浮雲越發不解的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經脈全通,難道他打通了生死玄關,到達三花聚頂。不,這是不可能的……”二立博士搖了搖頭,難以置信道。

    “他的經脈根本找不出修氣之點。”歐陽浮雲再次強調道。

    “這……這真是太可惜了。修真之人實際上就是修氣,既然經脈找不出修氣之點,那麽潛心修練全屬白費功夫,勉強聚集真氣,控製不好,還會造成經脈破裂,後果不堪設想。”二立博士慢慢的垂下手臂,萬分遺憾。

    “不管怎麽樣,孩子能夠安然無恙的歸來,我已滿足。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這個月來,他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就將自己鎖進臥房,日以繼夜的翻閱著書本,基本寸步不離。他似是無法承受壓力還是難以麵對現實,隻好將注意力轉移開來……”歐陽浮雲不安的猜測道。

    “這可能是心病,慢慢來,不要著急。”二立博士翻了翻袋中的資料安慰道。

    “大哥,你看看,這是剛收來的新生資料,是位難見的人才。經修真係數位老師嚴格考查,她的能力絕對超過招生標準。她是校內年齡最小,而且是唯一幾位已打通生死玄關的精英。她曾在三年前參加華京聯合考試,獲得東區修真狀元的稱號。當時媒介上可是將此事炒作的沸沸揚揚,大家都稱她為修真小天才。最後她被我們龍宇集團下屬的唐泉大學錄取,不過那時她並沒有前來注冊,直到今天,突然意外而來。”二立博士拿出一張資料卡嚴肅的說道。

    “姓名:周白雪,年齡:14,專長:修真學,父親:周鋒,母親:柳雲……

    “這個周白雪我當時就很有印象,她的父親是周鋒,華京軍部的司令。”歐陽浮雲端詳著白雪的照片,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軍部的司令。那可真是名門出高人啊。”二立博士情不自禁的感慨道,畢竟優秀的人才,對於學院的發展,那是非常重要的。

    “唉,我作為唐泉大學的正校長,已經好久沒有回校看看了……”歐陽浮雲歎了口氣,壓抑的情感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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