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強大的、壓倒性優勢的物質力量,對取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勝利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美國是所有“民主國家偉大的兵工場”,就連蘇聯戰時也不諱言承認這一點,斯大林元帥對羅斯福總統也保持著相當高的個人尊敬。因此美國對於自己主導戰後安全機製的安排,自然是顯得非常的熱心。

    一戰以前一些政治思想家們厭倦了“強權即是公理”的實力政治,渴望建立一套全新的世界秩序和道德體係。以康德、邊沁等人為代表的理想主義者們提出了世界主義的概念。一戰中,美國從孤立主義的苑囿中走了出來,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一戰後,美國總統威爾遜在離開美國前往巴黎參加和會之前,提出了他著名的14點和平計劃,希望按著他的理想建立嶄新的國際秩序和國際價值體係。他也因14點計劃而贏得了鵲起的聲譽。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又是一個典型的學者型領袖,缺乏具體的操作能力,結果他根本不是歐洲那些奸滑的外交巨頭們的對手,最終“強權戰勝了公理”。美國提出了創建國聯的設想,但美國卻拒絕參加它。

    羅斯福接過了威爾遜理想主義的旗幟,以他的高超的現實主義的領導藝術,把這些理念付諸實施。羅斯福想要建立的戰後安全體製是一個多個大國主導的協商機製,也就是說是大國戰時合作體製的繼續。

    做為戰後世界安全大廈支柱的大國應當包括哪些大國呢?美國認為除了包括美、蘇、英外,還應當包括中國。蘇聯對此表示反對。美國支持中國的大國地位,無非是看重中國未來複興的潛力,著眼於未來遠東的力量的均衡。

    在1945年2月召開的雅爾塔會議,在分割德國的問題上,美英從其占領區中,為法國劃出了一個占領區,以樹立戰後法國的大國地位。雖然蘇聯對這也表示了反對,但最終都得到了妥協。

    1945年2月,美、蘇、英三大國首腦羅斯福、斯大林、丘吉爾來到了蘇聯的海濱城市雅爾塔,三大國在會上劃分了三國戰後的勢力範圍,對戰後的安全機製進行了安排。因此戰後形成的世界安全機製就被稱為雅爾塔體製。

    雅爾塔體製形成的最顯著的標誌就是世界普遍安全機構——聯合國的建立,而聯合國的實質核心原則就是大國一致原則(大國在安理會中擁有否決權)。這說明雅爾塔體製是戰時大國合作體製的繼續,它不等同於冷戰體製,也更不是所謂的兩極對抗的體製。

    但戰時大國合作的蜜月期並不那麽長久,雅爾塔體製建立伊始,就有人想打破它。羅斯福去世後,他的繼任者就開始指責他對蘇聯讓予太多,他是一個“雅爾塔的病人”。但筆者認為這種指責是毫無道理的,美、蘇、英這種勢力範圍的劃分,是第二次世界大戰進程的自然結果,不是羅斯福通過談判所能夠爭取得來的。

    1944年,丘吉爾和斯大林在一次會談中劃分了雙方在巴爾幹半島的勢力範圍(“巴爾幹百分比協定”)。希臘和土耳其被劃分到英國的勢力範圍之中。但二戰後,蘇聯支持希、土兩國的共產黨遊擊隊奪取政權,由於英國國力衰頹,無力支撐,因此照會美國,英國主動把戰後世界政治的主導權讓渡給美國。美國隨即推出杜魯門主義,對希土兩國進行於涉,冷戰隨之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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