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如離弦之箭,快速的在水麵上行駛著,兩岸的景色如一幅幅畫麵不斷的後退著,葉傾城站在船頭,看著茫茫水麵,心裏便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南疆的冬日不比京城,饒是現在是隆冬,嚴公河兩岸依舊是綠意盎然,倒垂的柳枝飄蕩在河麵上,隨著水麵上的風隨意起舞。

目之所及,一點都沒有素日冬季的蕭條和落寞,不由自主的,葉傾城就喜歡上了這些景致。

“諸位,那邊是煙花渚,是咱們越州百姓最富足的地方,那邊兒的百姓們曆年來風調雨順,當真是一塊寶地呢!”

撐船的人見葉傾城看的仔細,就主動開口介紹著,葉傾城被這話拉回了思緒,有意再多問幾句。

“煙花渚?倒是好名字!那地方瞧著地勢比別處高些,再加上靠近嚴公河,風調雨順,確實更容易富足些的。”

葉傾城聲線淡淡,徐文登一時拿不定葉傾城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也不好貿然開口。

“王爺言重了,這處雖說地勢高些,但說起來咱們嚴公鎮的土地才是最為肥沃的地方,可嚴公鎮的百姓日子都過的苦巴巴的……”

葉傾城看著撐船的人,不由得露出幾分了然神色來:“這是自然,嚴公鎮的蛀蟲剛剛除了,你們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站在一旁的徐長史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自在來,吳世傑是越州治下的縣令,橫行鄉裏,且被當朝王爺親自抓獲,不管怎麽說,都是越州官僚們的恥辱。

“是下官玩忽職守,竟不知道嚴公鎮的縣令這般膽大,請王爺治罪!”

葉傾城冷眼看了一下徐文登,隨後淡淡道:“你和越州知州的罪本王都會治,但在治你們的罪前,本王先給你們一個機會戴罪立功,若是做得好也就罷了,若是做的不好再治罪也不遲!”

這話讓徐文登露出歡喜的神色來,若是朝廷真的打算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管怎麽樣他都一定會好好抓住這個機會的!

“是,下官多謝王爺!”

葉傾城看著徐文登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才有試探他一二的意思。

“聽聞蘭河的水倒灌,致使附近的百姓們多受災難,本王想聽一聽徐長史的看法。”

徐文登渾身一震,這樣刁鑽的問題他該怎麽回答?可若是不回答的話,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豈不是成了笑話?

饒是三九嚴冬,又是在河風中,徐文登依舊能感受到後脊上冒起了陣陣冷汗來。

“下官才疏學淺,但也知道欲製其流,必扼其源,與其費盡心思治理水災,不如在源頭上想法子!”

徐文登的想法跟自己的一見不相上下,葉傾城心裏一陣讚同,但臉上卻神色不動。

“況且此次乃是南襄人在背後搗亂,既然南襄人這般不喜蘭河的水,那咱們不如徹底攔住蘭河的水,以後都不要給南襄人用了!”

這話說的大膽之極,但也深得葉傾城的心思,當初她想的就是南襄人既然要自作孽,大郢也不必跟他們客氣。

“本王深以為然,隻是其中細節還有待商榷,不知徐長史可有甚麽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