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蘇捷發現又繞回了他最不想回答的問題上了。

“我說表妹,你這麽聰明,你怎麽就沒看出來我這是不想回答你呢?”

麵對蘇捷的調侃,葉傾城顯然是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那你說,靈州眼下要是出點什麽事,你們鎮南公府一家子還能支撐下來嗎?不說鎮南公在南襄的所作所為,單單是你私自離開靈州一事,你這一輩子在軍中就到頭了。到了這一步,你還想怎麽樣?”

葉傾城的話絲毫沒有給蘇捷留任何情麵,想到之前葉傾城認真跟自己所說的事情,蘇捷忽然覺得自己遠遠比不上這個表妹。

“還有,你是丹陽公主的駙馬,別的不說,皇上肯定是要防備著你的,你真的以為你離開靈州無人知曉?表兄,你如今已經是鎮守一方的將領了,不管是什麽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凡事你多想著些京中的姑姑和怡表姐!”

聽了葉傾城的話,蘇捷愧疚的站起身來:“這樣,我親自寫一封家書,到時候你交給我爹吧,若是他執迷不悟,你也不要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放過他,我寫完家書,這就回靈州!”

葉傾城輕輕歎了口氣,倒不是她比這蘇捷,而是到了這一步,蘇捷不可能還留在南疆。

“對了,我一回到靈州,會親自寫一封請罪書上奏朝廷,並請皇上嚴加處置的!”

葉傾城讚同的點了點頭,昭武帝疑心病重,雖然蘇捷尚了丹陽公主,但蘇家到底是朝中重臣,此事由蘇捷自己出麵請罪,總比在昭武帝心裏插一根刺來的強。

“也不急於一時,今兒你先好生歇息吧,在牢房裏待了這麽久,你也不用這麽著急著就走……”

其實葉傾城攔著蘇捷不讓他立即就走也有自己的原因,而且她也考慮到蘇捷在嚴公鎮縣衙的大牢裏待的時間太長,若是這般急著回靈州,也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了。

蘇捷強自壓下眼中的熱意,想著母親的家書中所說京城裏發生的事情滿心裏再度心疼這個表妹來。

“傾城,王爺他應該也在附近吧?一會兒我是不是就能見到王爺了?”

踟躕著,蘇捷問出了心中一直都疑惑的事情,按照母親家書裏所說的,葉傾城和襄王感情甚篤,斷沒有道理葉傾城在嚴公鎮而皇甫曄不在附近的。

“沒有,王爺去蘭河受災的地方去了,我是來嚴公鎮這邊勘察情形的,我想要借助嚴公河將蘭河的水分流一些,免得下遊的百姓們遭殃……”

蘇捷一聽葉傾城這話,頓時雙眼一亮:“你是想用嚴公河去解蘭河的燃眉之急?真是妙啊,沒想到這個難題到了你這裏這麽快就找到了解決的法子,襄王殿下不愧是輔政大臣,當真厲害!”

話音甫落,玉墨便十分不客氣的對蘇捷道:“世子未免太小看人了,此事跟我們王爺有什麽關係?自始至終此事都是王妃一個人的主意,咱們王妃想全了法子才跟王爺商議此事!”

此事帶來的震驚令蘇捷再度對葉傾城刮目相待,怪不得向來不假辭色的母親會時常在家書裏叮囑自己要好生跟二舅父一家往來,眼下看來母親的交代果然是別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