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曄險些被聶醇的話氣笑了,什麽叫做會擔心‘一時半會兒的適應不過來’?

“是嗎?”

冷哼了一聲,皇甫曄的目光危險的眯了起來:“那你們上戰場的時候,有沒有擔心過南襄的將士們攻打大郢的時候你們適應不過來?”

這樣的話傻子才會回答錯呢!

“當然不會,若是在戰場上還要適應過來,那簡直就是去戰場上送死啊!”

“是啊,去戰場上就不需要適應,可偏偏到了本王這裏,你們就要適應了,嗯?”

慵懶而又冷酷的尾音聽得聶醇暗叫不好,可是等他發現的時候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所以你們這是不敢蔑視南襄,所以就到本王麵前來蔑視本王了?”

這話一說出口,聶醇險些站都站不住,這個襄王,看著人畜無害,還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怎麽說出的話竟然這般刁鑽?

可刁鑽歸刁鑽,這會兒聶醇也無話可說,畢竟是他自己做錯在先的。

“王爺言重,王爺言重,您是咱們大郢的輔政大臣,自然是您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了……”

“哦?聶副將真的這麽認為嗎?”

皇甫曄端起麵前的酒樽抵在唇邊,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看向他,就在聶醇以為皇甫曄這是要放過他的時候,皇甫曄話鋒一轉,冷峻的聲音頓時再度響起。

“既然聶副將也知道本王是輔政大臣,那麽剛剛聶副將所說的話,本王是不是可以認為是聶副將在挑戰本王的威信,嗯?”

皇甫曄將話說到這一步,聶醇險些就要跪下去了,這個襄王遠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難纏,想到這裏,聶醇不由得去看鎮南公,希望在這個時候鎮南公能夠站出來替他說幾句話。

然而這是一個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的事情,沒等到鎮南公開口,皇甫曄便帶著寒徹心扉的聲音開口。

“聶副將明知故犯,在本王這裏也不好包庇你,不然低下還有那麽多人,本王這裏可是不好做的。”

聽到這裏,鎮南公忽然發現事情已經朝不受自己控製的方向發展了,再這麽下去,恐怕皇甫曄就真的要對聶醇動手了。

聶醇可是自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人啊,要是連聶醇都被皇甫曄處置了,往後自己在南疆,在自己的親兵麵前,要如何抬起頭來?

終於意識到了危機感的鎮南公急匆匆抬起頭來,誰知他站起來的時候因為站的太急,頓時桌子椅子帶翻了一大片。

就在聶醇眼底聚起濃濃的希望時,鎮南公扶著桌子沒有站穩,“啪”的一聲,鎮南公倒了下去。

站在鎮南公身後的李瑋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鎮南公,想著鎮南公暈倒前發生的事情,李瑋戰戰兢兢的看向皇甫曄。

“王爺,我家國公爺他……末將可否先帶國公爺下去,去找軍醫瞧瞧?”

可是這一次,不等皇甫曄開口,葉傾城慢條斯理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來。

“何必那般麻煩,本王妃就是大夫,不如本王妃先替鎮南公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