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毅兒的皇甫曄雙手一緊,從宮宴回府總共不到三個時辰,進宮前毅兒還好好的,怎麽進了一趟宮,毅兒就不好了?

“傾城,毅兒到底是怎麽了?你……你……”

“沒事,我撐得住,這孩子的病來的奇怪,進宮前我還好好看過他,那會兒他還在對我笑呢……誰知道不過是幾個時辰……幾個時辰……”

後麵的話葉傾城說不下去了,但即便是她什麽都沒說,皇甫曄也能明白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皇甫曄深深吸了口氣,吩咐連城和靈歌的乳母:“將郡主和太子帶下去吧,早些伺候他們歇著,這幾天讓他們都在自己的院子裏玩吧,天寒地凍的,不必讓他們再過來請安了。”

乳母們都是知事的,知道這是毅兒不好了,王爺怕王妃見到郡主和太子後傷心呢,當即就抱著連城和靈歌回他們自己的院子。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們這就帶著郡主和太子回去了。”

皇甫曄一揮手,屋裏頓時就隻剩下他和葉傾城了,看著葉傾城紅紅的眼眶,皇甫曄騰出一隻手來攬著她的肩頭。

“想哭就哭吧,毅兒……確實是我們做爹娘的對不住他……”

皇甫曄的話音甫落,淚水就從葉傾城眼中滾落,一想到當時懷著毅兒的時候就險象環生,葉傾城心裏就如刀割了一般。

“早知如此,當初我何必生下他?白白連累孩子跟著受一場罪……”

毅兒的臉此刻泛著不自然的紅暈,一張小臉依舊通紅,葉傾城從皇甫曄懷中將毅兒再度抱了過來,用她的臉貼著毅兒的臉。

“毅兒,都是娘不好,要是娘當初不冒險,不貪心,咱們一家子都在京城好好的……”

葉傾城的淚水都落在毅兒的臉上,然而毅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葉傾城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喚著毅兒的名字。

隻可惜從宮宴開始,毅兒就睡著了,此刻他也不會再醒過來……

洪銘匆匆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屋裏冷清的情形,看了一眼毅兒通紅的小臉,洪銘朝皇甫曄搖了搖頭。

“王爺和王妃節哀吧!小世子先天不足,再加上王妃懷小世子的時候時機不對,小世子能在人世活這幾個月已是意外了……”

聽了洪銘的話,皇甫曄心裏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掐滅了,他雙目赤紅,看著洪銘,極力的壓抑著怒氣。

“真的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嗎?還有,毅兒他怎麽會這麽突然……”

洪銘搖了搖頭,隨後伸手搭在毅兒的手腕上,不過是須臾的功夫,對於皇甫曄來說卻十分的漫長。

“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甫曄的著急原本就在洪銘意料之內,想到這裏,洪銘便歎了口氣。

“並不是突然,小世子出生後一直不曾好好調養過,他的心肺在出生時就已受損,如今不過是熬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不知王爺有沒有注意到小世子的臉色格外紅潤?這是小世子的心肺損傷過度,如今胸腔的血液回流,故而才會有這樣紅潤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