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一時之間有些安靜,就在夏雨嫣以為皇甫恂的話已經說完的時候,他的聲音再度在馬車裏響起。

“你知道的,你最好爛在肚子裏,不然以後不僅是你我,隻怕你我相關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至於定國公……你如今懷著身孕,不方便動手,我會替你收拾他的,往後的日子,你好生養胎吧!”

說完這些話,皇甫恂就掀了車簾走了出去,坐在車夫的另一邊,看著車夫駕車。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目的是堅定的,可是當夏雨嫣說起她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葉傾城那邊的時候,皇甫恂沒來由的心慌,眼下將自己的打算重新說出了口,皇甫恂這才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

反倒是坐在馬車裏的夏雨嫣,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剛剛皇甫恂的話,真的沒有騙她嗎?

還是說……皇甫恂這是因為她而改變了原來的主意?

不管是哪一種答案,結果都是令她開心的,這樣的結局她才沒有愧對葉傾城對她的一腔心意。

雪越下越大,雖然不是京城裏入冬後的初雪,可照這架勢,必定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了。

馬車碾過官道作響,原本夏雨嫣一顆不安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與皇甫恂和夏雨嫣夫婦相反,襄王府裏此刻和樂融融,一家子人都在葉傾城的院子裏,靈歌和連城兄妹有說有笑,暖爐裏的銀碳燒的通紅,毅兒的小臉顯得格外紅潤。

看著繈褓中的幼子,葉傾城有些愧疚,毅兒出生時太醫便說過他先天有些不足,才剛剛滿月,自己就丟下他去東宮照看連城了。

在東宮裏待了那麽久,沒想到一出宮,就要帶著毅兒到處奔波,想到這裏,葉傾城便伸手撫上了毅兒小小的臉蛋。

誰知她的手一摸到毅兒的臉,頓時便驚了一跳:“毅兒的臉怎麽這麽燙?是不是發熱了?”

皇甫曄忙放下連城,走到葉傾城身邊,伸手一探,便揚聲喚候在門外的下人。

“來人,快拿王府的腰牌進宮去請太醫!”

吩咐完了下人,皇甫曄就從葉傾城懷裏接過了毅兒:“傾城,我抱著毅兒,你先替毅兒診斷一下,咱們心裏也要有個數。”

毅兒是皇嗣,按照宮裏的規矩,皇家子嗣不管是什麽疾診宮裏都要存檔的,因此此事皇甫曄不得不傳喚太醫過來。

葉傾城忙伸手搭在毅兒細細的胳膊上,這一探之下才發現毅兒的脈搏已十分微弱了,葉傾城搖晃了一下,險些坐不住。

“毅兒,毅兒你到底怎麽了?剛剛在宮裏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兒……這會兒脈搏這般微弱了?”

站在一旁的乳母這會兒也著急了,小世子自打出生後就是她在伺候,若是小世子真有什麽不好,她心裏不好受是其次,隻怕還要丟了這份差事了。

想到這裏,乳母的聲音不由得帶了幾分哭腔,說出的話也令人心顫。

“王妃,奴婢從宮裏抱著世子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為何世子這會兒……這才多大一會兒啊,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