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恂伸手扶額,而後便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許翰,隨後耐著性子將此事跟許翰解釋了一遍。

“此時皇兄尚在東宮,又是在照顧連城,若是此刻我去東宮告訴皇兄,便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既害了皇兄,我自己也沒討到好,何苦來哉?”

“況且,若是我將成王府的事情告訴皇上,你猜皇上會怎麽想?皇上的性子這麽多年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在他眼裏,便是我處處抓著成王府的小辮子不放,到時候舉報成王府不成,自己身上還沾染一身腥,你當本王是吃飽了撐得慌不成?”

許翰驚訝的看了皇甫恂一眼,沒想到在他腦海裏這樣簡單的事情被皇甫恂這麽一番分析,倒真的想皇甫恂所說的一樣了。

“還有,許翰,你自己掰著手指數一數,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若是連這一點輕重都不知道,往後,本王可沒那個膽子讓你繼續留在本王身邊了,本王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許翰聽了皇甫恂的話,一張臉羞得通紅:“殿下,並不是屬下不長進,實在是屬下都不明白你們這些做皇子的人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鬧騰,鬧騰來鬧騰去的又有什麽意思?”

皇甫恂十分意外,沒想到許翰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許翰的話話糙理不糙,卻是是這個道理。

“你這番話跟本王說有什麽用?要是皇甫安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如今少了多少事?況且人都是人心不足的,總想著得到了這個還能再得到更好的,不是嗎?”

想起皇甫安從前還在皇甫嵩身邊時,雖說也不是什麽安分的,但好歹不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

“你想辦法將成王府的事情引給沈蕭,同時將皇甫安想要對付靈歌和毅兒的事情告訴暗夜,暗夜如今還在襄王府,咱們就不用自己出頭,照樣能達到你之前說的效果,明白了嗎?”

一想到皇甫恂會從中得到好處,許翰便笑的兩眼彎成了月牙:“好,好,屬下這就去辦!”

眼瞧著許翰走遠,皇甫恂這才收回心思來,一想到定國公府如今還跟成王過往叢密,皇甫恂的眼中便生出一絲涼意來。

“夏雨雪……嗬,一個庶女就能讓皇甫安跟定國公府達成交易,本王娶的還是嫡長女,定國公是不是應該拿出更多的誠意來?不然寵妾滅妻這樣的罪名不僅定國公府承擔不了,連鄔家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雷霆之怒,但願你們都能聰明一些吧!”

皇甫恂自言自語,想到他為數幾次見到夏雨嫣,皇甫恂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來。

“王爺,內廷司來人了,說是要跟王爺商量大婚時的喜服,奴才是這會兒將人帶過來,還是先安排他們吃些茶水糕點?”

但見恭王府的總管王慶恭敬走了進來,如實回稟著皇甫恂他前來的目的。

皇甫恂這才意識到他與夏雨嫣雖然定下了婚期,但大婚時的喜服尚未定下來,當即便示意王慶直接將內廷司的人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