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寢殿裏,洪銘和張太醫正在仔細觀察連城身上的紅疹和痘印痂下的朧。

洪銘看了那痘印痂許久,也沒看出個子醜寅卯來,想了想,洪銘取過一旁幹淨的白疊布,用白疊布將一個小痘印痂輕輕揭了起來,頓時一股惡臭隻鑽鼻端。

恰在此時,玉墨便快步跑了進來:“王爺、王妃,奴婢抓到了兩個宮女,她們在動太子殿下的藥,奴婢不過是問了她們幾句,她們便要用陶罐來砸奴婢,請王爺和王妃移駕,去審問那兩個宮女!”

葉傾城和皇甫曄眼中俱閃過一絲殺氣,今日虧得是玉墨遇到了,若是玉墨沒有遇到的時候,是否還有旁人動手?

“張太醫,不如勞煩你跟著王爺一起去看一看連城的藥?這裏洪太醫和我先看著,回頭我們再一起商討?”

葉傾城這樣安排,便是打著皇甫曄帶著張太醫一起去檢查連城的藥的主意,若是連城的藥真的被那兩個宮女動了手腳,以張太醫的醫術,他絕對能查得出來。

“好,臣這就與襄王殿下一起過去看看,一會兒臣再回來。”

皇甫曄帶著張太醫和玉墨離去後,葉傾城便低頭與洪銘一起細看連城身上的傷勢。

“王妃,你過來看看,這痘印痂下麵……似乎長了圍瘡……你仔細瞧這痘印痂最外麵一層密密麻麻的細小孔,惡臭就是從這些小孔裏散發出來的,朧也是這些瘡裏帶出來的。”

洪銘將手裏的白疊布遞給了葉傾城,那布上隻是沾了一點點,便已讓葉傾城止不住皺眉,她低頭去看被洪銘揭下來的那顆痘印痂,果然如洪銘所說,那個痘印痂最外麵一層有細小的孔,一個個孔裏流著濃稠的朧。

“師父,您見過這樣的圍瘡嗎?這圍瘡我從未聽說過,眼下連城身上又有紅疹,還有圍瘡,咱們該怎麽辦才好?”

看著葉傾城滿臉焦急的神色,洪銘搖了搖頭:“我也隻是在習醫的時候聽我的師父說起過圍瘡,說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瘡,聽說這種瘡向來隻在冬季最冷的時候才會發,沒想到眼下不過是秋季,竟見到了這病……”

隨著洪銘長長的歎了口氣,葉傾城的一顆心也跟著高高懸起:“那師父可知道這瘡要如何診治?”

“我既然聽說過,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你有所不知,這圍瘡跟這紅疹是相克的,所以我在奇怪,這兩種相生相克的病,是如何一次在太子身上發散出來的!”

洪銘的話讓葉傾城渾身一寒,她跟著洪銘習過醫,自然知道何為相生相克,見洪銘這會兒沒有繼續說下去,葉傾城便越發擔心。

“師父的意思是……這兩個症狀隻能治一個?還是說先治一個,後麵的一個等好一些了再治?”

葉傾城看著連城,滿眼都是心疼,一想到之前靈歌中毒,眼下又是連城,葉傾城再度深深吸了口氣。

“先治圍瘡,紅疹若是嚴重了的話,恐怕太子會再度發熱。可若是治了紅疹,圍瘡一旦嚴重,太子的身上恐怕會出現大麵積的潰爛……此事,王妃還是好生跟王爺先商量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