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聽了皇甫曄的解釋,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明白了皇甫曄沒有輕敵的心思,葉傾城也就略微放心了一些。

“你沒有輕敵是最好的,你須得記住,西琅人狡詐無比,又一個個的驍勇善戰,天庸關雖然對咱們大郢人來說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但西琅人若真的存了奪取大郢的心思,天庸關反倒是咱們的掣肘。”

葉傾城自小在涼州長大,又是葉琛唯一的女兒,這樣的先天性優勢自然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的。

“天庸關自涼州其自成一個回字形的山坳,若是西琅人狠心,在天庸關放一把火,到時候火勢迂回,便會從天庸關一路燒到涼州,直至大漠才會結束,此乃一險。若是西琅人再惡毒些,趁著冬日滴水成冰的季節灌水,西琅人沒有一丁點損失不說,從天庸關往涼州,幾乎有數萬人要受難,此乃二險。這兩者你都要上心一些,因為不管哪一樣,一旦跟你有關了,你就是大郢西疆的千古罪人了,你明白了嗎?”

葉傾城的這一番話不可謂不驚心,若不是葉傾城提醒,皇甫曄哪裏知道一個天庸關裏還有這麽多門道?

“傾城,天庸關既然有這兩樣事關西疆數萬人性命的危險,為何西琅人卻是頭一次攻到天庸關?”

這中間的疑問皇甫曄自然要一並問清楚的,此次他是主帥,不管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責任都是他的,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將西琅人趕到鷹颯川以西,讓西琅人安安穩穩的再也不敢打大郢疆土的主意了。

“原因無它,以前有我葉家世代忠勳在鎮守涼州,大郢西疆自然安然無恙,此次我爹的事情奏折前腳才剛到京中,西琅人這麽快就有了動作,這愈發讓我肯定了一件事情——我爹的事,一定有內應!”

葉傾城幾乎可以篤定的相信,葉琛對西琅投誠一事,定然是有人跟西琅人裏應外合,西琅人才能將時間和機會把握的這樣恰到好處,當真是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而且是卡在大郢時間最緊迫的時候。

“你是說,陷害嶽父的人跟西琅人有交易?所以涼州八百裏加急文書前腳才剛剛到京,後腳西琅人就有了行動?若是朝中真有這樣的蛀蟲存在,我一定要將此人找出來,不殺他何以平民憤!”

此事換非國有之前也懷疑過,隻是他對涼州和西琅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因此他不敢妄下結論。況且當時葉傾城心煩意亂,憑空猜測的事情,他也不好拿出來說。

“這是自然的,若不是因為那人的私心,大郢和西琅也不會生了這樣一場大的變故,更不會在寒冬臘月的讓我大郢的將士奔波至前線,更不會讓我爹這樣一個忠肝義膽的臣子受不白之冤!”

葉傾城自然是氣憤的,不僅僅是為了大郢的百姓,更是為了她爹受此汙蔑之罪。

這一番話足以令皇甫曄動容,想到這些時日葉傾城的擔心,想到西琅的事情令京中方寸大亂,他狠狠握了握拳頭,暗自下決心一定會好生處置此事,絕不辜負所有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