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的話剛說完,玉墨便識趣的退下,畢竟皇甫曄還未起身,玉墨待在屋裏多有不便,此刻她退出去才是最為合適的。

玉墨前腳才剛剛退出去,皇甫曄便醒了過來,葉傾城主仆說的話皇甫曄都盡數聽在耳中,聽得玉墨離去的聲音,皇甫曄這才睜開眼睛。

“西琅使臣這一次到底是送秦綰到京城來,還是打著送秦綰來大郢來生事的?”

皇甫曄歪著身子起身,黑緞般的發絲披在肩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愈發顯得麵如冠玉。

“秦綰的事情咱們誰都插不上手,若是恭王自己沒有想明白了,旁人便是說的再多也沒有用。況且此事事涉兩國,誰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恭王是為了秦綰回京的,秦綰來大郢,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不是嗎?”

對於秦綰的事情,葉傾城深深地感到遺憾,皇甫恂原本就是個十分執著的人,如今秦綰已經死了,皇甫恂心中定然十分難過。

可是西琅以此為由兵臨城下,昭武帝定不會由著皇甫恂的性子來,這樣一來,皇甫恂定沒有辦法將秦綰據為己有,一想到皇甫恂與秦綰兩情相悅,可最後卻注定了隻能天各一方陰陽兩隔,葉傾城便不由的深深歎了口氣。

“傾城,此事隻怕父皇由不得阿恂,我這就起身,去恭王府去勸一勸阿恂,若是阿恂不願意,隻怕還有一場仗要打,若西琅隻是就事論事倒也好說,若西琅想要以此起兵……”

皇甫曄眯了眯眼睛,想到西琅人的狡詐,這些年來若西琅人沒有這樣難纏,葉琛父子又怎會一直待在涼州?

“也不知道父親和大哥在涼州那邊如何了,若是涼州那邊西琅人一起起事,隻怕京中的這件事還是小事,到時候西琅師出有名,咱們大郢反倒被動。”

“我爹他們那邊倒不必擔心,我昨日讓三哥送了信去涼州,此刻隻怕送信的人已出了洛陽,三五日後就能到涼州了,我爹他們應當能提前準備好,這一點你不用太擔心。”

葉傾城想起葉文俊答應她的事情,便讓皇甫曄不必擔心,皇甫曄點了點頭,便明白了過來他看到葉文俊時,原來是葉文俊來替葉傾城跑腿的。

“那就好,涼州那邊有準備,咱們就可以稍稍放心一些,至於京城這頭,西琅此次送秦綰來京城時派了鷹師,雖說鷹師隻有五百人,可鷹師以一敵百,雖說禁軍和禦林軍戰鬥力也不差,可對上鷹師……後果實在是不敢想象……”

皇甫曄喃喃說著,隨後目光一凜,厲聲道:“不好!西琅人聲東擊西,咱們中計了!”

葉傾城一股腦從床上爬了起來,愣愣看著皇甫曄,不解開口。

“咱們中了什麽計?咱們還沒有對上西琅人呢,怎麽會中了他們的計?”

“西琅人送秦綰來京城,涼州那邊定然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不然也不會秦綰剛剛殞命,西琅人便兵臨城下了,哪裏會有這樣巧的事情?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西琅人早已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京城這邊的事情不過是障眼法了,送去涼州的信昨日才起身,隻怕已來不及送去涼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