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離京城最近的梅山上伸手不見五指,冬日夜晚淩冽的寒風呼嘯而過,給淒清寒冷的夜晚憑添了幾分淒涼。

山坳裏,寒鴉發出冬日裏最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恍若為誰嗚咽哭泣一般。

袁煦婉緊緊抱著葉延,坐在冷冰冰的石洞中一絲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母子今日被陳安帶到這裏的時候已是傍晚,母子二人皆被蒙住了眼睛。

袁煦婉有心要留下線索,可一來眼睛被縛,二來這裏是山中,她出閣前是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便是嫁了人也是鍾鳴鼎食之家的大少夫人,哪裏會知道這樣的一處山坳?

“娘,延兒好冷,延兒也餓了,您不是說咱們回府了要陪祖母用晚膳嗎,可是為何天已經黑了,咱們還沒有回府去呢?母親,咱們什麽時候能回去啊,可還趕得上府裏的晚膳?”

葉延冷的縮成了一團,雖然今日袁煦婉帶著他回禦史府時,格外備了錦裘和棉衣,可此處乃是山坳,原本就比外麵冷幾分,再加上山中寒風呼嘯,又豈會覺得暖和?

“延兒,咱們今日怕是回不去了,你與母親今日便在此處,母親陪著你,好不好?你若是覺得冷,母親將錦裘脫給你,母親這裏還有一點糕點,你先墊墊肚子,好不好?”

袁煦婉此刻開始有些害怕了起來,她原本隻是以為賊人是要將自己和連城關起來以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可眼下卻被帶來了山坳裏,袁煦婉越來越拿不準賊人到底想要做什麽,一顆心便忐忑不安了起來。

葉延畢竟還是個孩子,所有的擔心和害怕都來源於自己身邊的事情,眼下袁煦婉已經說的清楚,她會與他在一起,她這個做母親的亦會陪著他,而他墊肚子的東西也有了,他也沒有之前那樣害怕了。

“娘也冷,延兒不能穿娘的錦裘,娘你抱著延兒好不好?”

葉延膩到了袁煦婉的懷裏,歪在袁煦婉的懷中,很快便將袁煦婉地給他的一塊糕點吃了個幹淨,而後便乖巧的歪在葉傾城懷中入睡。

守在外麵的陳安沒想到袁煦婉竟有這樣大的膽子,當即便恨得牙癢癢,為何將軍府的人這般難對付?前有葉傾城,這邊又有一個袁煦婉,難道將軍府的人都沒有辦法讓他們主動低頭嗎?陳安越想越不甘心,而後便走進了山洞。

“葉大少夫人,不知這山坳裏的滋味兒如何?想必在這裏帶待了兩個時辰,你心裏也該有數了吧?你在這裏吃苦受罪,難不成你還要帶著你的兒子一起在這裏吃苦受罪?你覺得你們在這裏待上幾日,值得嗎?”

袁煦婉聽見來人的聲音,渾身一抖便明白就是這個人將他們母子送到這裏來的,若是沒有這個人,便是有人想要襲擊將軍府的女眷,也得好生掂量著自己的能力!

“值不值得,由不得你說了算,你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劫持了我和我的兒子,想來也不是什麽十分難猜的人,那你說的這些話,我便不會往心裏去,你若想要利用我和我兒子,我寧可一頭撞死在這山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