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琅王的大兒子史毅確實是位難得一見的寬厚之人,不僅西琅王對他青睞有加,便是在西琅百姓心中,亦是對這個皇子十分擁戴的。

但他另外一個兒子默罕卻與史毅截然相反,他是西琅武藝最出眾的人,因他向來自負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便覺得大郢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便日日叫著要同大郢用兵,以振國威。

“你去打聽打聽,西琅有意和親的公主是哪一位?如今看西琅王的打算,若是他有意放棄默罕,便會讓他去西琅以北,到了那一處,默罕若不跟北越人動手,他便搶不到吃的用的,倒也與他的性子十分相襯。”

皇甫恂話音剛落,許翰便一臉驚訝的看向了皇甫恂:“殿下……您怎知……怎知默罕會被發配到西琅以北?”

聽許翰這樣問,皇甫恂便明白西琅王如今已然這樣做了:“西琅王想要跟大郢交好,便要拿出誠意來,默罕這樣好戰,若還是留在石國,西琅遲早會與大郢再起戰事,他們不傻,自然要先將他們的態度擺的端正了,才有與大郢周旋的餘地的。”

“原來如此……如今西戎已誠心與我大郢交好,北越有殿下親自鎮守早已不敢再進犯,說來咱們大郢隻要解決了西琅這個心腹大患,便又能天下太平了!”

真守邊疆之人最在乎的便是邊疆安寧,天下太平,不然他們便隻能一直留在他鄉,鎮守邊疆。

“是啊,到了那時候,我就能堂堂正正的回到京城了……”

皇甫恂說起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那神色間既帶了幾分向往,可又有著幾分虔誠,最後統統化作輕輕一歎。

許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而後開口說道:“尋常人家家裏的孩子,像殿下這個年紀,孩子都在院子裏滿院子裏跑了,倒是殿下,如今不僅沒有封王位,也沒有娶王妃……哪像個皇子?”

皇甫恂奇怪的看著許翰:“誰規定皇子一定要早早的封王成親的?我這幾年都在幽州,父皇和母妃都不在,自然無人張羅……眼下母後薨逝,我作為皇子,定然是要等母後的孝期過了再成親的。”

許翰愕然,從前幾個跟著皇甫恂一起來軍營的人都說他與襄王皇甫曄十分親厚,本來許翰還有些不信,殿下可是有自己的母妃的,又怎會跟別的王爺親厚?但他聽了皇甫恂要為墨皇後守孝至出孝期,便明白那幾個人說的不假。

“好了,你出去忙你自己的吧,我這裏要仔細再看一看陣法圖。”

皇甫恂已下了逐客令,許翰自然不好再多留,當即便行了告退禮,而後就從軍帳裏退了出來。

看著許翰的身影消失在軍帳前,皇甫恂伸手從脖子裏扯出了一個墜子,隻是這墜子卻十分奇怪,那分明是一個耳墜子!

“秦綰,若和親的那個人是你,我要回京去向父皇請求賜婚嗎?”

皇甫恂將墜子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聲呢喃著:“當年為了從太子手中救下你,劉相暗中給我的人全部折損,好在你終是平安回到了西琅,你如今過的可好?”